“小娃儿精乖得很。”赢万城笑道,“可惜,你不找谷缜,你那位劳什子大哥就得掉脑袋啦。”说罢,放碗抹嘴,徐徐站起身来,那伙计忙上前笑道:“老员外,结帐?”
“放屁。”赢万城两眼瞪,“谁说是老爷结帐?”手指陆渐,笑道:“这位是财神爷,你找他结帐才是。”
陆渐惊得目瞪口呆,那伙计瞧陆渐衣衫敝旧,心生疑惑,猛地拽向赢万城。但赢万城身具“龟镜”神通,料敌先机,不待他抓到,哈哈笑,纵出丈余,向酒楼下坠去。落地之时,他竹杖着地撑,卸去坠势,然后跛跛,跑得飞快,转眼便没影子。
那伙计脸都绿,抓不着赢万城,唯有死死揪住陆渐,大叫道:“被你们害死,被你们害死……”说着不禁哭起来,陆渐若要挣
台去。
时间,那菜流水般将上来,大半时辰方才上齐。陆渐饿得久,狼吞虎咽,吃三道菜便已饱足,赢万城却这里拈箸,那里取勺,慢嚼细咽,每菜必尝,但无论菜也好,汤也罢,均不过箸勺,绝不多吃,他吃得考究,那河蟹剥得尤为精细,蟹甲瓦解齐整,八片胸甲,片片巧如飞蝶,若是拼凑起来,大可拼成只空壳整蟹。
陆渐瞧得不耐,忍不住问道:“赢前辈,谷缜到底在哪里?”赢万城正尝醉蛤,闻言支吾道:“跑。”陆渐怔,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头满身伤,却是因为谷缜缘故。”想到谷缜如何捉弄这只金龟,陆渐便觉忍俊不禁,低头暗笑。
赢万城怒哼声,说道:“追那兔崽子直追到南京,几次差点儿捉到他,都被这兔崽子用*计摆脱,哼,如今他躲在这满城人群里,老子时半会儿,倒也抓不住他。”
陆渐心中略定,忽地想起件事情,问道:“赢前辈,有事请教,你见多识广,或许有些法子?”
赢万城捧着西瓜膏,徐徐吸啜,睨陆渐眼,问道:“什事?”陆渐道:“有个结拜大哥,打倭寇时吃败仗,下在牢里,有什法子能救他出来?”
赢万城竖起两个指头,笑道:“这个容易,只需两个字。”陆渐奇道:“哪两个字。”赢万城嘿嘿笑道:“银子。”
陆渐不解道:“这话怎说?”赢万城道:“你若有银子,先往牢头手里送五十两,你那大哥在牢里,就永无皮肉之苦;再往总督府门子那里送百两,托他见着府内总管,送总管三百两;透过总管,再送给师爷三百两;再由师爷,送给总督二千两,再透过总督,送给监军太监二千两,嘿嘿,前后只需四千七百五十两银子,别说吃个败仗,就是偷看皇帝老子亲娘,也能遮掩得过去。”
陆渐摇头道:“要银子,可没有。”赢万城笑道:“你没有,谷缜有啊,你只需找到他,别说四千两银子,就是四万两银子,还不是在九牛身上拔根毛?”
陆渐冷笑道:“你就想让去寻他,你好在后面跟着,可不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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