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异像惊得呆,忽见两道清泉自“吕布”口中、创口先后泄出,转眼流地,那“吕布”就似被抽干皮囊,肌肤五官,慢慢塌陷下去。
这情形较之以前诡异十倍,眼瞧着地上清水并未四面流淌,却似被某种无形之力冲激,笔直如线,向着清玄道人流来。
清玄道人枪法虽强,却只能刺杀有形之物,面对这无形之水,不觉傻眼,忽听姚江寒喝道:“快退,别碰那水。”清玄如梦初醒,腾地后跃,不料那水如影随形,须臾到他足前。清玄躲避不及,情急生智,猛然纵起,夺声,银枪钉入地里,然后个筋斗,单足立定枪尾,双袖凌风,形如只展翅苍鹰。
众人见他想出如此奇法,不由得齐叫声好。清玄惊魂初定,闻得喝彩,微感得意,正想跃往房梁,忽觉脚心凉,微有潮意。
众人见清玄立在枪端,就似定住般,动也不动。而那“吕布”眼珠窝陷,枯萎肌肤如张薄纸贴在身上,越显得状如骷髅,唯有创口水流不绝涌出。蓦然间,他扑通后仰,人倒泉绝,地上流水却似有灵性,仍是绵绵前涌,聚于枪下。
话音方落,那“吕布”忽地跃起丈余,刷落在台下,仍以怪异步法,向厅中走来。
厅前庄丁瞧,纷纷鼓噪起来:“反反,演戏怎演到台子下面来?”
厅中豪杰却无不失色,这“吕布”跃丈余,远非戏子所能。清玄道人腾地站起,喝道:“拿枪来。”伸手,身旁道童将条烂银长枪递到他手心。
那“吕布”越走越快。“拦住他。”众庄丁哄然大叫,不料那“吕布”蓦地张口,吐出道银练也似水箭,正中名庄丁额头。那庄丁身子抖,目光忽变呆滞,如那“吕布”般,拖着步子,向厅内走来。
只见“吕布”频频张口,庄丁但凡近身,均被水箭射中,继而神情怪异,步履整齐,随着他走进大厅。
姚江寒眼力过人,忽觉不对,那水流到枪尖,便不再流,初以为顺着枪眼渗入土地,此时才觉那水竟是逆流而上,直至枪尾。只因枪为银枪,与流水同色,时竟未察觉。
姚江寒暗叫不好,忽听波声,清玄腰带断裂,身子如充气般鼓胀起来,顷刻
厅中豪杰见此情形,不禁脸色发白,唯有姚江寒力持镇定,高声道:“阁下有何贵干?”
那些拖步之人闻言足下顿,齐齐张口发声:“不空,不空。”声音喑哑,迥异人声。姚江寒听得寒毛竖起,喝道:“不空?什不空?”。
“装神弄鬼!”清玄道人忽地抖枪,枪尖譬如毒蛇,悄没声息洞穿那“吕布”胸膛。
众豪杰原本心存畏惧,没料清玄道人枪得手,均是精神大振,方要喝彩,忽见那“吕布”面露诡笑,口唇翕张,众人均叫:“道长当心。”
清玄道人早有防备,枪尖退出,如风后掠。不料那“吕布”并未喷出水箭,只是体内哗哗有声,仿佛水流晃荡,中枪之处却是空洞洞,竟无鲜血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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