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晴却心知并无什对头,她大仇得报,再无牵挂,只念着陆渐尚在书斋之中,也不知道他是否机灵些,趁乱走,只苦于脱身不得,无法去瞧。
发愁间,忽见对面戏台上不鼓不乐,出来个白甲小生,手持画戟,走路步拖,慢慢悠悠。
“这就是吕布?”姚江寒大大皱眉,“听说那厮也是条好汉,怎演得死样活气。”
清玄道人笑道:“吕布三姓家奴、无义匹夫。虽说在马上能征惯战,但若到马下,却也未必是庄主敌手。”
“那是自然。”姚江寒点头道,“就算是马上,道长追魂枪他也未必敌得住。”清玄道人哈哈大笑,连称过奖。他二人借着古人,彼此吹捧,众人虽觉好笑,却无人敢扫二人之兴。
当世,各占春秋。”
姚江寒淡淡地道:“姓裴不过介蛮夷,会两招三脚猫刀法,便自号‘百日无光’,分明是冲着姚某来,若然有暇,姚某倒想去和阗走遭,见识下塞外风情。”
场中静,众宾客面面相觑,清玄道人不料姚江寒如此自负,自己马屁拍在马腿上。忙笑道:“虽说裴玉关与庄主齐名,本事却未必相当。只说兵器,剑者雍容华贵,为兵中之君,乃是资兼文武、君临天下王者之器,至于刀,虽说号称兵中之帅,但将帅再骁勇,也不过是君王手中棋子。裴玉关以刀为兵器,与庄主比,气度上便差不止筹。”
众人见他转口之间,不仅将前言过失轻轻补上,抑且马屁工夫更进层,心中均感佩服。姚江寒更觉身心俱爽,哈哈笑道:“那道长使枪,又是什?”
清玄道人还没张口,姚江寒已截口笑道:“枪是兵中之贼,正配得上你这伶牙俐齿老毛贼。”
只见那台上静悄悄,“吕布”仍在转圈,他步子奇怪,左脚向前大大跨出,右脚再慢慢拖上,直到与左脚并拢,继而右脚又跨步,左脚再慢慢跟上。
台下诸人越瞧越觉惊诧,姚江寒怒道:“怎回事?既是三英战吕布,三英呢?既是唱戏,鼓呢,锣呢?”
众人哄然大笑。清玄道人心中大怒,但转念又想,这姓姚若不将自己当成至交亲信,决不会如此言语无忌,再想此人家财丰厚,威名远播,与他亲近大大有利。念及此,心意顿平,也随着众人大笑。
姚江寒忽地面色沉,朗声道:“所谓兵来将当,水来土掩。虽说有对头来,咱们却不能失气度,茶照喝,话照说,戏照看,瞧他奶奶还有什伎俩。”
当下吩咐庄丁收胭脂虎尸体,大马金刀当堂坐,又命姚晴在身边看茶,以示无所畏惧。众人无不惴惴,但见他气度傲岸,也只得分头坐下。
姚江寒啜口茶,笑道:“这戏班是姚某专程从昆山重金请来,曲妙人美,诸位可得瞧仔细。”又问身旁小厮,“下折戏是什名目。”那小厮道:“虎牢关。”
“好戏。”姚江寒笑道,“三英战吕布,方显江湖豪杰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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