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背在身后两手扶住它往上起身,但他企图再失败,只不过每次都要把办公桌往面墙壁移动下。他不再徒劳,索性把力气花在推动办公桌上,只要它有两面抵住墙壁,就能承得住他体重。
老几成功。他现在非常怪异地直立,五分之身体被绳子捆成木乃伊。他扶着办公桌计算,需要多少步可以跳到窗口。四步或者五步。五步。他要像大袋鼠样双腿蹦跳,并且不能摔倒,摔倒他还得爬回办公桌,再撑着桌腿爬起站直。他无意中看见办公桌上有个茶杯,他用下巴把它打翻。这是藏民喜欢砖茶,茶叶比水还多。他咂干茶,吞吃着茶叶,牙齿挤出茶叶里苦汁。茶杯出现正是时候,他已经天没有喝水。
窗外光线抖动下,暗,那是太阳最后往地平线下沉。
正如他计算,他用五步跳到窗口。但最后步他没有站稳,晃晃还是向后倒去。只能再侧过身,以军事动作匍匐前进,侧身爬回办公桌。气喘如牛老几在跟机械科打电话人竞赛,必须在有关拖拉机修理电话指导结束前冲到窗前。老几同时还寄希望于机耕队那个接受电话指导人,他希望他笨些,越笨越好,越是能把对面机械科打电话口授修理技术人拖住,给老几赢得时间。老几扶着办公桌站起,把桌面上所有茶叶舔舐干净,用牙齿把苦极水分滴不漏地挤出来,连同提神效用吞进肚子。落霞
这次他是分七步跳到窗前。他总结上次经验:步子太大必然跳得过猛,所以导致落脚不稳。他此刻站在窗前,看见对面机械科办公室确实只有个门还开着。他怎出去是下步难题。没有手,没有脚,剩下就是个头。窗子不高,窗台只达到他胯骨,假如他用头撞碎窗子上玻璃,运气好话,那个人会被这种危险响动惊扰。但他风险是,第,头破血流以致破相;第二,被误会畏罪z.sha。他不会z.sha。从干部们给刘胡子z.sha总结里他明白z.sha是种对抗性行为,是示威,是敌意最后表白。切敌意都可能给婉喻和孩子们找来进步麻烦。他看到她们生活得还不错,虽然离报上说社会主义幸福生活比较远,但天伦之乐还可以尽享,小笼包子还有得吃,他对抗,她们连那点享受都没。
机械科人挂电话。老几看着他站起身,打开抽屉,拿出沓公文纸,大概是顺手拿回家给孩子当草稿本用。老几用头磕磕玻璃,对方没有听见。就是听见他会怎样?老几现在必须把自己闹成个大响动,才会保住正在废掉腿。腿成废物之后,他要依赖别人帮助蹲厕所,从现在直到处决之前。他在流浪中做许多人“老先生”、“老伯伯”、“老人家”,让他把十多年监狱生活养出厚颜丢得差不多。他看着对面打电话人走出办公室,开始锁门,他心横就把头撞在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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