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会紧密观察他,会布置犯人或者加工队员监视他,所以他既不多话也不少话,用尽力气地保持轻松。心理学他是懂点,人在内心压力大时候往往话多或吃得多,说话和咀嚼都是减压。因此他按照自己准确记忆,沿顺他贯语言习惯。大概在三个月以后,他感到自己恢复邓指心目中可靠老几形象。因为他再次找老几到他家去帮着修理那只欧米茄。
此刻在警车上跪着老几听见个警察对另个说:老家伙够呛吧?他同志同意对老膝盖这样跪路确够呛。所以他们共同决定让老家伙坐下来,就地坐在车子地板上。其实对老几来说,此刻坐着和跪着已经没有什区别,疼痛早变成麻木。他坐半小时膝盖疼痛才追上来,等膝盖疼痛减缓,屁股疼痛开始。
警车是午饭后不久到达劳改农场场部。两个警察和保卫科长以及两个保卫干事把老几作为重大差事接过来。交接手续在保卫科办公室办理,老几给关在保卫科隔壁间空屋里,屋子功用就是暂时禁闭或拘留犯人。他能听见隔壁嗡嗡嗡说话声。老几知道自己命运正在被嗡嗡嗡地决定。或者说部分地决定。因为根据他逃跑恶劣性质,他命运应该在他自首前就部分地被决定。他还能为婉喻和孩子做点什?也许写张离婚协议书?
老几听见隔壁嗡嗡嗡声音静下去,保卫科长和干事们跟两个西宁警察走出办公室。走廊上,大家边告别边谦虚,强调自己不是。保卫科长说他们警惕性不强,管理干部素质训练松懈,造成老家伙逃亡。警察们说他们警惕性也不强,老家伙混进市里都没有及时抓获他。说着他们就走到关押老几这个屋子。警察们打开老几手铐,换上场部手铐。警察手铐式样新多,功能也多得多,外松内紧,越挣扎越吃苦头。场部手铐比较粗笨,看起来恐怖,戴上去轻松。老几刚刚这样想着,保卫干事们把他双手背到背后,手铐在背后上锁。没有脚镣,他们用根绳子把老几双脚拴起来。绳子太长,于是就顺便把小腿也缠进去,结子打在小腿肚和膝盖下凹槽里。这是最有利于打结地方。
老几和其他犯人样,不怕铁铐,怕纸铐。他有过次戴纸铐经验,它和他后来坚持结巴有很大关系。戴纸铐也是他嘴巴不够老实造成。那时候他和其他几万囚犯刚刚被车皮装运到大草漠上,相互对别人事还有兴趣,打听同伴罪状或者刑期是日常话题。老几那时还不叫老几,犯人们对他还比较尊重,叫他××号。事情是这样出:群犯人被派去打桩子钉帐篷,个人叫另个人大主教。老几说主教怎也进来?个犯人说,因为是反g,m主教。什是反g,m主教?就像反g,m博士、反g,m教授。可是宗教不样啊,不是说公民拥有宗教信仰自由吗?当晚个干部来到老几帐篷,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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