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绷得住,对自己扮出懵懂面孔还是比较自信。当囚犯这多年,他可以对着指控人目光笃定,不会像多年前在重庆那样,人家拍桌子说“没讲实话”他就灵魂溃散。邓指逼不出进步结果,便说给他天时间考虑,如果像梁葫芦说那样,老几直是在假装结巴,捉弄z.府和领导,他主动交代,可以从轻处理;假如梁葫芦诬陷他,那是另回事。是否争取宽大,看老几自己表现。他结巴着表达谢意,感谢邓指给天时间,但他还是把它退还给邓指,因为他不需要天来考虑本来就不必考虑事实:他真是个结巴;从陪绑杀场那次就落下这个孬种毛病。这也不是什光彩毛病,落下它是没办法事。
邓指放他回去干活去。太阳特别大,完全无风,尿素给蒸发起来,在田野上飘着层奇臭云烟。他就在让人睁不开眼喘不气尿素烟云中,思考梁葫芦最后刻是怎。
梁葫芦在被绑上粗大绳索,背上插打着红叉名签时,想到个或许可以自救办法。犯人揭发其他犯人是可以受到减刑嘉奖。他就把死里逃生所有希望都押在这句揭发上。第二天就是公审大会,还有八小时他就要登台做最后亮相,他边手*边想着自己短短生:吃没吃穿没穿,连女人都没有过,就只有这个“右手情侣”,所有温柔、乐子都是来自它。他叫来看守,说自己有件大案要揭发。看守问他什大案,他说看守不够级别。看守害怕耽误国家办大案,连夜叫来侦讯科长。梁葫芦问侦讯科长,假如他揭发大案,会不会得到减刑奖励。侦讯科长说当然。谁担保?担保。你拿啥担保?拿啥都能担保。讨价还价进行个多小时,侦讯科长烦,说:“啰嗦个啥呢?没啥揭发明天公审大会见吧!”梁葫芦这才事关重大地告诉侦讯科长,七大队六中队那个姓陆大反g,m是假装结巴;看看,那老家伙隐藏得多严密啊,这多年都没,bao露。第二天早,梁葫芦还是跟侦讯科长在公审大会上见。梁葫芦太失望,问科长担保咋跟放个屁似,屁还臭阵呢!
老几面施尿素面想象着。枪口对准梁葫芦白白无毛后脑勺时,他会不会觉得特别上当,觉得鸡飞蛋打、赔夫人又折兵,把老几检举而自己青白色脑勺最终还是成射击靶心。老几完全能理解梁葫芦揭发。十八岁条命快没,什都拉扯来保命,这有什不好理解?他揭发老几,把老几麻烦招来,可命也没保住,这就让老几替他黯然神伤。老几在入狱头几年就明白什都可能给其他犯人拿去保命或立功,所以他用自己沉默和结巴筑起圈隐形城堡,谁也别想让他打开城堡大门。梁葫芦刚来时候十六岁,把老几孝敬成自己大爷,老几城堡墙被他打出个洞,现在是堵这个洞时候。他知道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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