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由于饥饿或寒冷睡不着人都气息奄奄地笑开。马上有人想到笑也能耗人,便赶紧停下来。
第二天,老几就发现那个逃跑失败、腿给压成肉泥人对他叛卖造成什后果。
梁葫芦没有吐出具体报复措施。他正要从老几被窝里钻出去,233号起来。233号是伪军营长,此刻拖着碗口粗肿腿,把自己肿泡泡身体拖到门口,将草门帘掀出道指宽缝,人在室内,器官在室外地开始解手。
梁葫芦叫起来:“还走不走人?叫人趟你尿走路呢?!”
“你不会等会儿,等尿冻上冰再走?”伪营长说。
梁葫芦回句:“咋不冻掉你那驴鞭子?”
睡在最里面贯道烦,翻个身说:“要不嫌费事,你葫芦嫩鞭子今晚非让炖不可。”
心想,那是年前在中队长家给他孩子补课时候,中队长说。中队长已经升官,调进西宁。
“177腿子要是不压烂,那坯子可就跑成。”
过三四分钟,梁葫芦把嘴唇直接搁在老几耳朵眼上,热气马上濡湿老几这几年丰厚起来耳毛。
“你跑不跑?”
老几赶紧摇头。他要跑也不会告诉梁葫芦。他只操心去场部礼堂,看银幕上女儿,其他都不是事情,都轮不到他操心。
“可不咋?就算他身坏肉,鞭子是好东西,营养丰富。这不咱正缺着营养呢吗?”
伪营长用东北腔附和着,面又把自己庞大身体挪回铺位上,褥单下草阵稀里哗啦响。严重浮肿人对自己份量和动作都放弃控制,碰什什响。
梁葫芦在门口说:“明天跟班长借把冲锋枪,把你们全打成筛子,老子也还是偿条命。”
第三个人也参加进来:“你不打叫你爷。”
第四个人说:“你赶紧打,啊,葫芦,照着筛子打。不然两年以后你给毙,这屋少说有三五个人要去下你那嫩鞭子!”
“不跑他们会给你加刑。”
老几现在是“无期”,他觉得这是最讨厌种刑期,加或减都比它好。
“老几,你要跑带上。”
梁葫芦这句话让老几心里热下。葫芦还是个孩子。孩子本性就是寻找温情,然后投身进去。没有温情就找代用品,找貌似温情东西。老几沉默和文弱给他当成温情代用品,厢情愿地投身进来。他们老小绝不平等地交往两年。男孩不知道,他在老几心目中跟其他人类渣滓没任何区别。假如明天就把他梁葫芦拉出去执行枪毙,老几都不会神伤多久。小凶犯公开描述过砍刀剁进人肉闷响,还有刀刃碰到骨头震撼,那酥麻顺着掌心往脑子里去,往脏腑里去,越是酥麻越是止不住砍刀,直剁到寡妇母亲和她偷汉子都零碎。仅仅因为寡妇母亲给姘头个白面馍馍,而那个白面馍馍原来可以被掰成五瓣儿,分给葫芦和三个弟弟妹妹。
“听见没?你要敢单独跑,不叫上,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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