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判官在这鼓乐声中,强打精神,搬砖似步步挪到门外。
明明二十年来,未做过这般劳心劳力差事,但看着阿情明艳夺目地倚在自己怀里,竟
阮情想起自己谎报年岁事,顿时变脸色,嚷着要听别话。赵杀被他催几次,只好又道:“不想看着你,落到那种地步。”
脑海里依稀有人,也穿着身红,眼神极傲,踏着十里浴火花,比阿情高得多。
赵杀想着那个影子,哪舍得阮情落到那种地步,却不知这寥寥几句话,已经足够阮情听懂。
他把脸深深埋在赵杀怀里,只露出烧得通红耳朵,极小声地问:“王爷这般喜欢?”
赵判官原本就走步晃三下,抱得十分吃力,忽然听到怀中人这样说,差丁点便失手,摔得阮情屁股开花,脸上三分惊怒七分羞恼,怒喝道:“派胡言!胡闹,简直是……”
人解救。可他现在彻底昏头,闻言更是双手冰凉,胸膛里仿佛有火在烧,只顾着问:“他碰你哪里?”
阮情抬起头来看他眼,人泫然欲泣:“摸脸,还说好多下流话。”
赵判官热血冲头,把阮情横抱起来,大步往屋外走去。
阮情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他,骤然柳暗花明,仍有些后怕,哽咽着问:“王爷不要吗?”
赵杀抱着他走出六七步,渐渐发觉有些沉重,双手抱也抱不动,和过去轻盈可作掌上舞身段判若两人,恐怕是自己近日来操劳过甚,咬着牙往上揽揽,才断然答道:“要。”
他刚想把人放下来,狠狠训斥番,在护院面前挽回几分颜面。可阮情哪里肯放过他,双手搂着他脖子,眸光似醉,朝赵杀不胜羞涩地笑:“王爷心跳得好快。”
赵杀脑袋里团糨糊,被这痴缠目光盯着,下盘站也站不稳。
阮情欢喜过头,在那里个劲地自言自语:“这说来,不是王爷要,是拔王爷头筹?”
赵杀老脸通红,赶紧把仆从们赶到门外,合伙搬来五百两黄金,替阮情赎身。
老鸨被这群莽汉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还以为赵王爷要行强抢民男之事,直到箱箱金条送过来,点点数目,怕是有三十斤重,简直是喜从天降,当即撕阮情卖身字据,叫琴师们风风光光地奏起乐来。
阮情似是痴。两人沿朱漆楼梯路往下,脚踏着猩红织金地毯,十余名王府恶仆殿后。满堂灯影摇红,照着赵杀威仪无俦,寻香楼里许多小倌欢客都探头来看。
就在他最威风凛凛时候,阮情忽然小声问:“王爷,为什那人打算做事,和你做不大样?”
赵杀听得有些糊涂,阮情唯有红着脸再问遍:“他想压到身上,却是压王爷,是阿情弄错吗?王爷为什肯答应?”
赵判官吓得四下看看,好在仆从们都目不斜视。
他这才定定神,只是怕阿情也跟赵静样,对他床上志趣有些误解,低声辩解句:“你才十五岁,年纪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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