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油光水滑司务长小小受贿,或小小贪污,也就免不小小喝些兵血。靠窗放着张双人床,铺着厚厚弹簧垫,上面罩着浅黄色缎子床罩,亮晃晃还绣着花,翻滚着荷叶边。这里切齐备,只差往里填个女人。他被司务长安置在张带布套椅子上。他咽几大口冷而沉重唾沫,再地开不口。刘合欢问他是不是家里有困难,需要借钱寄回去。他没听懂似“嗯?”声。司务长说:借公款现在得金鉴批条子,新站长嘛,上任三把火,这是头把。小回子还是没听懂他似。若在平时,刘合欢拿这种话说金鉴,他会认为这是居心不良挑拨。而这刻小回子心情不样,他对刘合欢所有憎恶都暂时缓解甚至化解。他心里为这个苦苦在山窝窝里消耗九年生命司务长感到难受。这个老兵痞是因为九年与世隔绝而痞得令人憎恶,是孤单、空虚得失去浪漫、理想和格调。九年他错过多少机会去和女人正正经经地恋爱,相处,那些失却机会使他满口女人,生吞活剥满口女人。小回子此刻似乎完全谅解刘司务长,他所有恶劣习气都情有可原,因为他刚刚要变得美好点,因小潘儿出现而获得这个良性变化机缘,却有场致命挫折已等在他面前。等在小回子军装口袋里。
小回子手伸进口袋,摸着那张通缉令。那张纸给他反复打开,合拢,拿进拿出,已起皱并有要掉渣意思。无数次,他跟在近来变得意气风发司务长后面,手就捻在这张纸上,捻得紧阵松阵,捻得手心冷汗,似乎要掏出不是张纸,而是把暗算司务长匕首或手枪。就像现在,只要他那只冷汗淋漓手拔出来,眼前这位刚开始在恋爱和男女脏事中懂得点区别男人就会立刻毙命。刘合欢说:你到底要跟谈什?这大个子,就从来没听你放过个痛快屁!小回子发觉自己手已拔出来,再次是空,雪亮日光灯在道道溢满汗水手纹里晶晶闪光。刘合欢哭笑不得:你要有什想不开,负责开导,开导水平不高,咱们可以找站长,坐在这儿发呆解决屁问题?!
小回子看着自己粗大手,说:司务长,想问你句话。什话?就句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是要把急疯还是咋着?司务长,你是不是和小潘儿谈上对象?刘合欢愣,平时厚颜笑容又出来。干啥?不能搞对象?不是!那你啥意思?想问,你是不是真对她有感情。有咋着?没有又咋着?没有,就好。
第15节
刘合欢唬跳。小回子失常相当严重。他脸上兵痞相渐渐地消失,问小回子:你啥意思?!你对她有感情,别人都看得出来,也能看出来。那就算有吧。深不深?就算不浅吧。打算和她结婚吗?那还得看——说,你跟搞什迷魂阵?!二十八岁,中尉军官,结婚不是顶他妈正常事?小回子对刘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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