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不再是有点同情,而是充满同情。他想到母亲病重,司务长句废话没有就预支他半年津贴和高原补助费给他。总之,司务长点滴好处,对他、对别人,这瞬突然在他心里汇集起来,放大,抵消这兵油条种种劣迹。原来他真要和小潘儿建立个家,原来貌似油条他内心也是泓纯情。个狠心,小回子手插进口袋,怕这手再次变卦而不给它半秒迟疑。小回子把那叠得只有三四寸见方纸掷在司务长公务成堆大办公桌上。
刘合欢将它展开,目光触到那相片时立刻反弹起来,来找小回子眼睛。小回子平稳地看着他。现在是两个人在共承份责任,好多。刘合欢吃力地读着个个字,像是错天大笔账,他要笔笔地查找,看错出在哪里。面看着,他伸手去上衣口袋掏烟。他忘刚才那盒烟散出给兵们皆大欢喜去。小回子见窗台上有大半根烟卷,便伸手抓过来,递给刘合欢。他意识到小回子存在,小回子给予安慰同时又寻求安慰目光使他突然觉得这大个子男孩陌生,亦或是超乎寻常亲近。他点燃烟卷。他忘这是和香皂存放在块,染香皂气味,当时被他抽口就掐灭那根烟。
刘合欢问小回子:你告诉站长吗?小回子摇摇头。你还告诉谁?小回子还是摇头。就你人知道?点头。知道多久?星期三汽车兵把邮件捎来时候。你他妈可真沉得住气!你当时就该告诉,也不至于……刘合欢发瞬脾气,脾气却很快又熄。他根本没有力气持续愤怒。小回子品呷着他方才吐半截话,“也不至于……”不至于怎样?山盟海誓?卿卿?当众夸口要请“订婚大席”?刘合欢又说:这大事,你怎敢瞒?!瞒今天,还能瞒过明天?!小回子嗫嚅:不相信。咋能相信?司务长,你和她处快十天,你觉着她会杀人?!
刘合欢看着米八四大娃娃眼里汪起泪水。他想,这事公安系统会出那大误差,冤枉个二十来岁女孩吗?他直觉得这女孩来历缺乏头绪,或头绪极其混乱。他什都猜测过却没猜到她背多大笔血债。那两只稚气、又常搔得男人心痒小手,竟涂满过血。两个男人死在她手里,她那女性得不能再女性美丽躯壳里,怎就寄生个凶狠残,bao杀手?他这个当九年兵人,对于那样壮阔流血场面,竟远远比这小女人缺乏见识和气魄。上星期天金鉴独自溜进林子深处去过枪瘾,打头獐子回来。背到兵站它尚未咽气,瞪着两只美人儿大眼睛,长长睫毛越来越频繁地垂下。小潘儿用自己头巾擦着它腹上血。她跪在它身边,它伤痛是她,那垂死目光从人和畜样美丽眼睛里同发射出来。血使他瘫软,和伤幼獐样微微抖颤。刘合欢此时想,这竟是女凶手出戏。
小回子说:司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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