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庸吏治之腐败已远远超出他想象。吏部买官卖官、刑部冤假错案、户部掏空国库、礼部颠倒纲常、兵部懦弱无能、工部闲来无事,这是个什样国家?什样世道?思及此,他对新皇身份反而不那感兴趣。连吏部和户部都整治不,其手段与主子比,未免太过逊色。
因心情不好,他买许多糕点带回家,放下盒子时才想起还有件重要事没做,连忙跑到柴房,捡块平直木板,用匕首削成块牌位,其上镌刻着“幽冥之主”四个字。
“谢谢你救命之恩,护送之情,买很多好吃东西,希望你能喜欢。”他把牌位摆在香案上,正儿八经地拜拜,然后把买来吃食整齐码放在碗碟里,当成祭品进献。
在大庸国,他没有主子,没有爹娘,每当夜深人静时候总会被刻骨孤独侵袭。若非阎罗王路陪伴、照料、风雨同舟、默默守护,他绝对活不到今天。他喜欢这个朋友,所以也就掏心挖肺、毫无保留,得什好东西,总想与他块儿分享。
香案上烛火猛然蹿高
等到皇上召见。你先看看人家,再掂量掂量自己,你有平西王那分量吗?”
“那是先皇时候事吧?”有姝语揭破。
*员呼吸窒,很快又恢复正常,冷嘲道,“新皇登基也是样。朝中六部,他动兵部、工部、礼部、刑部,你且看看他敢不敢动户部和吏部。户部、吏部乃国之脊柱,轻微动便是伤筋动骨。皇上他敢吗?也不问问朝中这些老臣答不答应。”
有姝心里发凉,却还是坚持道,“述职报告自己来写也不成吗?”
上交各部审核,尤其是递到御前公文,都有特定格式和用词,而这些知识,以科举入仕*员从未接触过,旦自己动笔叫上头抓-住错漏,其结果只有个,那就是革职查办。*员见他如此抠门,竟连润笔费都不肯出,便也放任他往坑里跳。
“行,你自己写。但本官事先说好,不交送稿费、排号费、催讨费,你写好公文什时候能让尚书大人看见,那就是未知数。平西王都等两年,你嘛,十七八年应该差不多吧。本官且在这儿候着,你什时候想通把钱交上,什时候就给你递进去。”他有恃无恐地道。
有姝心里怒气横生,面上却丝毫不显,提起笔,洋洋洒洒写几万字述职报告,从各个方面介绍自己政绩,又总结不足之处。类似公文,他只需看眼就能撰写出最佳模板,且在遂昌和丽水时,为防胥吏专权,所有公务都是他亲自处理,论起业务水准,比之六部任何位*员都高,又岂会被区区份述职报告难住。
写好之后细细检查两遍,确认没有错漏,他才盖官印递交上去。那*员看也不看,往卷宗堆里扔就算完事,态度极其轻慢。
“最后劝你句,赶紧把银子凑齐,否则这份报告可就石沉大海。”
“多谢提醒。”有姝略拱手,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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