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哪个傻大胆,竟敢供奉阎罗王?嫌自己命长不成?”太监面露惊异。
“果真是个傻-子!”男子微微怔愣,拿起糖葫芦看看,这才忍俊不禁。除小赵县令那个傻大胆外加吃货,还会有谁把阎罗王供奉在香案上?即便没陪伴在他身边,他也能时时刻刻想着自己,念着自己,有什好东西忙不迭地拿出来与自己分享,果真是有心。
男子咬掉颗糖葫芦,细细咀嚼两口,心满意足地赞道,“嗯,很甜。”
太监瞥见他舒展眉心和眼底温柔浅笑,总算猜到这祭品是谁供奉,不免暗暗佩服这位小赵县令。见阎罗王还能保持镇定,且与之路相伴,真心相交,不愧为夏启国师后人,心性不凡啊。
只吃口,男子就舍不得再动,用法术把祭品封存,收入王印。
半寸又迅速熄灭,徒留室黑暗——
皇城,乾清宫-内,名高大男子正伏案批阅奏折,身侧立着位面白无须,容貌阴柔太监。
男子放下御笔,沉声道,“有姝今日都干些什?”
“启禀皇上,小赵县令先是去赵府,赵有才打算用万两银子和解,被他拒绝。之后他租东郊巷子鬼宅,稍作休整后就去吏部报道。因凑不齐费用,述职报告如今还压在成堆公文下面,也不知什时候才能递到吏部尚书案前。”话落,太监迟疑道,“要不,奴才亲自去吏部跑趟,把述职报告要过来?”
“不忙,先放放,否则朕怎好发作?”男子看向窗外,露出半张俊美无俦却冷若冰雕脸庞。
“你盯着点儿,朕去去就来。”他站起身,化为道虚影消失,而御案后方却还坐着名男子,身高长相均与他般无二,正提起笔慢慢批阅奏折。
太监躬身领命,拂尘扬,在殿内又布道障眼法。守在门口侍卫和宫人本就目光迷离,现在越发显得晦涩——
阎罗王到时,有姝正在吃晚饭。因手上余钱不多,又不知道述职报告什时候能批复,便也不敢随便花钱,买兜白菜块豆腐,随便用清水煮煮也就成,米饭是最便宜糙米,五个铜板大袋子,颜色黄中带黑,十分难看。他早前买几盒糕点现在都摆在香案上,竟是把最好东西留给别人,简陋留给自己。
怎这傻,这招人疼呢?阎罗王走到桌边坐定,想曲指赏他两个爆栗,却又忍
太监躬身应是。
过片刻,男子又问,“吏部刻意刁难有姝,是不是赵有才从中作梗?”
“正是。他想逼-迫小赵县令去赵府要银子。”
“蠢货。有姝那样倔脾气,越逼他反而越强硬。对付他得顺毛捋才成。”男子沉声低笑,语含爱宠,显然对小赵县令秉性若指掌。
太监也不觉得奇怪,跟着轻笑两声。恰在此时,桌上忽然冒出阵白光,光芒散去之后,堆满卷宗御案上竟无端摆三个盘子,个装桂花糕,个装核桃酥,还有个装竟是根红艳艳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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