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土地庙颇小,只有半人来高,算命先生趁旁边无人注意,伸手去摸。原本埋伏在周遭锦衣卫料定就是他,冲出来欲擒。不料这算命先生看似文弱,功夫却是不错,当即打翻两人,夺路而逃。
京城夜市颇为繁闹,人群挤挤挨挨,算命先生混入人潮之中。侯在旁边酒楼内陆绎听到禀报之后,再赶到街上,已失他踪影,只能分头沿着大街路搜寻下去。
陆绎直追至金水桥头,忽在嘈杂声中辨认出铃杵响动,循声望去,果然看见飘飘巾鬼鬼祟祟混在人群中。他消无声息地挨近,看清算命先生肩部衣袍有被撕扯过痕迹,脖颈还有道带血抓痕,显然是方才与人动手所致。
算
陆绎望眼岑福,岑福会意,上前直接拽起曹昆就摁到血迹斑斑条凳上,陆绎自己则起身出刑室。
才过盏茶功夫,岑福就出来,禀道:“他招,说是已经卖,但他也不知晓那人身份,交接那晚,那人是扮作夜市里替人断字算卦道士来与他接头。”
“住处呢?”
“他说不知晓,看他样子倒不像是故意扯谎,”岑福禀道,“不过,已经叫人继续审讯。”
“卖?”陆绎思量片刻,吩咐道,“这样,你派人扮成塞外蛮族,放出风去,就说想高价买,把人引出来。”
”
“司务厅又丢东西?”
“对,这是第二个问题。”
曹昆犹豫很久才接着问道:“丢是什?”
“蓟州布防图,这是第三个问题。”陆绎始终极有耐心。仅从曹昆所问三个问题,他已经能确定下来,蓟州布防图失踪与他有关,抓对人。若是个无辜人,根本不知该从何问起,而曹昆显然对此事心知肚明。
“卑职明白。”岑福快步离开。
刑室里头传来声惨叫,声音便是出自曹昆。陆绎皱皱眉头,便出诏狱。
近黄昏时,岑寿匆匆来报,说已经有人来传话,说是要先收到银子再给布防图,开价五百两。要求把银子在戌时放到土地庙里头,然后站着金水桥头等候,自然有人会把布防图交到手上。
“五百两,倒是个实诚价。”陆绎冷哼声。
他遂命人装箱子石头放到桥洞中,然后埋伏在附近,牢牢盯住。果然到夜市正热闹之时,名头戴飘飘巾身穿三镶道袍,手中还拿着付赛黄金熟铜铃杵算命先生晃悠到土地庙附近。
“你们怀疑此事与有关?”
“对,这是第四个问题。”陆绎微微笑,“才四个问题你就知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现下该来问你,蓟州布防图眼下在何处?”
曹昆惊慌道:“……、不知晓,此事与无关,你们找错人。”
又是声惨烈之极嘶吼,穿透薄墙,直刺耳膜,陆绎皱皱眉头,看向他,耸耸肩道:“刑具都是现成,倒是不想费事,你也别逼。”
曹昆面上犹豫不决,口中断断续续道:“……不知晓、真……真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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