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带毒匕首仔细包起,岑寿挥手,几名锦衣卫上前仔仔细细地搜算命先生身,从发髻到脚底,无处放过……
陆绎凝目看着他们动作,身后却传来低低私语。
“活做得还挺细。”男声道。
“这有什,熟能生巧而已,顶多也就是咱们衙门里仵作水准,帮子粗人。”
仍是方才女声,语气却已大不相同,带着些许轻蔑,“咱们衙门”四个字引起陆绎注意。他突然意识到她声音有些许耳熟,微微侧头……
“不知这位算命先生所犯何事?便是要审讯也该……”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让开!”办案时最不喜人多事,陆绎露出系在腰际锦衣卫腰牌,示意旁人退开。
见着锦衣卫腰牌,果然围观众人各作鸟雀散,那地上算命先生看见锦字腰牌,面色大变。
岑寿领着几名手下匆匆赶到,向他禀道:“大公子,曹昆已死。”
想是动刑时手下没个轻重,陆绎暗叹口气,偏偏这时又听见方才多事女声,声音里头还带着些许哭腔。
命先生甚是机敏,陆绎虽未穿飞鱼服,但挨近,他便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往前疾步行去。
见陆绎跟上,他见势不妙,手腕抖,匕首隔着衣袖朝陆绎刺来。
已经能确定是此人无疑,陆绎懒得与他纠缠,脚便将他踹飞出去。这揣不要紧,只听见乒乒啪啪连串声音,木头与碗碟碎裂声兼而有之……
想是撞翻什小摊子,陆绎抢上前,正看见算命先生扬起匕首朝位姑娘挥去,幸而她躲得快,只被削去半幅衣袖。
恐算命先生再伤无辜,陆绎飞腿正中他胸膛,直把他踢得口吐鲜血,双手撑地勉力支撑着。
“陆大人,没有!”
搜寻结束,并未在算命先生身上发现他们要找蓟州布防图。
陆绎微微皱眉,眼下曹昆与他都死,却找不到布防图,着实麻烦,身后却又传来窃
“官爷,你们办案也不能砸摊子啊!”
陆绎之前便已看见地上被砸豆干摊子,尚冒着热气豆干和各色酱汁洒地,他不堪其烦地皱皱眉头,先命岑寿将算命先生押回诏狱。
知晓诏狱之恐怖,加上刚刚听说曹昆已死,算命先生自是不愿被折磨至死,忽然猛力起身挣扎,竟不是为逃走,而是揉身扑在那柄抹毒匕首上,不过眨眼功夫,口吐黑血,命呜呼。
岑寿“啊”声,伸手去探他鼻息,朝陆绎摇摇头。
“搜身!”陆绎命道。
“说!把密报藏在哪里?”脚踏上他持匕首手腕上,稍稍用力,算命先生便再握不住,匕首脱手而落。
他颇嘴硬:“……不知道。”
陆绎再稍加气力,算命先生腕骨在他脚下格格作响。
“……真……不知道!”算命先生声音已是凄厉之极。
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陆绎目光闪过寒芒,五百两银子就肯卖情报,这会儿宁可废手都不肯说,正待再给他些颜色瞧瞧,旁边忽有人插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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