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之新点点头,皱着眉毛狠狠地抽大口香烟。程凤台觉着他年更比年冷峻,不能想象他当年在平阳作为票友,和蒋梦萍商细蕊风花雪月地唱戏。恐怕他如今自己回忆起那些游手好闲富少爷生活,都要觉得恍如隔世吧。
程凤台他们回到家,范涟翘着二郎腿已经在客厅里等好久。见着姐姐姐夫,上前打个千儿,谄笑道:“姐姐过年好!姐夫过年好!”两个少爷见着他,比见着程凤台还亲,扑上去抱着腰讨压岁钱,范涟人个发给他们,然后把二少爷扛在肩膀上闹着玩儿。程凤台给他使几个眼色他都没看见,在二,nai奶面前又不好太明显,借着进里屋
经是半个小大人,二少爷又内向,个不备双双溜跑,空留蒋梦萍暗自憧憬。
二,nai奶拉着蒋梦萍手,低声道:“你真是这喜欢孩子,不如找大夫开个方子,吃些药试试呢?”
蒋梦萍摸着自己腮颊叹气:“这两年北平大夫都看遍,连原来太医也去瞧过。哎……”
二,nai奶感同身受似皱着眉毛,替她忧愁,然后忽生计,撵着两个儿子脱鞋在他们夫妻床上躺躺。两位少爷羞着脸,在母亲和表舅妈注视下僵着身子并排躺好。
“这叫做沾阳气儿。”二,nai奶得意地解释:“们北边洞房之前都要叫几个男童子来压床,来年准能有胖小子。回头再把老三衣裳给你送来,你压在枕头下面睡着,更灵!”二,nai奶说到这里,又想起件来,手绢掩着口,与蒋梦萍耳语:“那儿还有着补酒,冬天给男人喝最好,等送给你,你哄表哥睡前喝上杯。”
蒋梦萍信以为真,脸刷地就红。但是她们也不想想,二,nai奶和程凤台结婚时候概全无,还不是连得三子。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
女人孩子在里屋乱闹气,常之新和程凤台在客厅里人支香烟。常之新年前升小官,薪水涨不多少,倒是被委任项吃累不讨好差使,常常要与被告方作对。他又是耿直不阿逆流而上个性,绝对不肯买私卖私,所以很容易被记仇报复。过年他要去外地取证,怕蒋梦萍个人在家不安全,想要她在程家小住几天。
常之新喃喃给他说明:“本来住在范家也行,金泠儿那孩子和梦萍投缘,三天不见就上门来找她玩。可范涟个大男人,总是欠点儿周到,金泠儿又太小。他们父亲留下那群姨太太七嘴八舌……”说着很头疼地笑笑:“还是你这里好,表妹当妈人,最周全,梦萍和她也说得来。”
他们夫妻对外有过许多恩爱传说,到这里,这份恩爱才具体浮现出来,让人感动个男人对妻子细心。
程凤台没有二话,拍他肩膀笑道:“这里空房子多,服侍人也够,表嫂和四姨太二,nai奶金泠姑娘正好凑桌麻将,天天有热闹。你就放心吧,自己注意安全!遇事找和范涟,家人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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