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台敛笑看他眼:“这可是大事。”
“从往下,弟弟妹妹们都是在城里念书,以后谁肯再回那不毛之地去?们在北平也不好打理。最重要还是日本人难办。姐夫,看着局势并不好,日本人不费什劲就得东三省,得这大便宜,野心还收得住吗?”
对于中日局势,程凤台也有同样感觉:“你要真有这主意,现在就该打量着买主,可不是笔小数目,买主时肯定给不齐,早点儿开始收,免得夜长梦多。还有你族中叔伯兄弟们,他们要是反对怎办?分地给他们,还是分钱?先探探口风。而且家里这些人,你攥着这笔钱坐吃山空总不成。过两年妹妹们挨个儿出嫁,弟弟们挨个儿成家,好大笔开销,利息不够花啊,找着生钱方向没有?”
这些话句句说在范涟心坎儿上,范涟深以为然:“才刚起这个念头,
程凤台把声量压得低低,保证外面听不出来:“东交民巷那位,不管谁问起,你都给应下来。别有事儿,就是借房子给你而已。”
范涟脱口叫:“凭什呀?!”
程凤台直要拿袜子堵他嘴,范涟扪住口躲远,低声不甘道:“你可没少日她!怎都往头上搁?”
程凤台心安理得:“你要这会儿有人,肯定不往你头上搁。你个光棍,多说点儿怕什?何况本来就有你份啊!”
范涟嚅嚅道:“不是怕姐姐教训吗?”凑过头瞥眼门外:“是不是姐姐跟你起疑心?”
换衣裳,大喝声范涟。
范涟还在那儿和外甥们玩,答应道:“哎!”
程凤台道:“进来!”
范涟可舍不得外甥,头也不回,隔屋喊:“进来干吗!给你换尿布啊?”
二,nai奶含笑喝斥他:“当着孩子,这没规矩!”
程凤台叹个气,时也说不出口,正房老婆从不跟他理论这些乌七八糟事,反而商细蕊要喊打喊杀,这算什事呢?
程凤台道:“不是你姐姐,是那位唱戏大爷。”
范涟愣,反应过来以后幸灾乐祸哈哈笑:“商老板啊?你可真够活该!他那把子力气,和你加块儿都不够个儿,还是痛快点儿背这风流债吧!”他语气转,又道:“既然如此,打今儿起,你可不许再碰她。恶心你都不是两天!”
“行,打今儿起,你就卖油郎独占花魁。”程凤台笑道:“你要和说什来着?”
“就范家堡那些地。想卖。”
程凤台在里面道:“乖儿子,进来给你发压岁钱!”
范涟朝姐姐看眼,意思姐夫那嘴比也不差,方才慢腾腾撩帘而入。程凤台正在脱袜子,拿炭盆暖着脚,道:“过来说话。”
范涟嫌弃道:“嗬!有什话?就为拿大脚丫子熏来啊?”
程凤台抬脚闻闻,笑道:“哪儿就熏着你?再啰嗦袜子塞你嘴里。”
范涟屁股坐他对面:“也正有话和你商量,你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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