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多加约束,使皇亲国戚都如他这般无功而受升赏,岂非将有“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之危?
长此以往,哪得复见今日朝堂中这等满目琳琅珠玉,内外之职皆选任得人气象!
桓凌上虽然是辞官折子,但日没真正离职,他就还是宪臣,有肃清朝廷风气,规劝圣上亲贤臣,远外戚职责。
这道奏本递上去,就给他换来带俸闲住待遇,更换来都察院乃至整个朝堂上疾风骤雨般争议。
若是别人上这道本章,那些皇亲国戚连看都不会看眼,至多到圣上面前哭两声也就够解决此事。可桓凌不同,谁也不敢在他奏章之前掉以轻心——
,披发学陶朱滋味。也没人再遗憾他不能辅佐两朝英主,做代名臣。只在心里还留着几分淡淡遗憾:遗憾他在这前程无量年纪辞官,未知十年二十年后又能做出什惊人功业;更遗憾他们自己没机会亲见宋三元做实务才能。
好在宋家就住在京城,他辞官之后也得在京服事父母。他老父还办个女学院,说不得做儿子辞官之后也要去那里教教书,平日再写些探究天理文章,再兴些与“气”“电”等天道运转之理有关工业呢?
虽然朝廷从此便少位能臣,但今世必定又要多位理学大师。他们无事时还能与宋三元论文谈理,也不失为段士林佳话。
众翰林转憾为喜,大伙儿各掏些银子,打算凑办桌酒席给宋时饯别,以尽同院为官之心意。
而他们这里片脉脉温情,都察院却为道批复相同圣旨掀起腥风血雨——
当年他才从福建还朝不久,便凭封奏疏弹劾下位兵部尚书与其麾下得力将领。后来他在西北随着当今太子镇定九边,监察军务时候,也颇把二皇子亲戚弹倒过几位。再到后来他已不满足于朝中对手,而是亲自跨马出边,带着宋三元亲手给他造神器、缝迷彩衣,连降十几个草原部落,那得是何等惊人口才?
这样口才化成文章,写出弹章,想劾谁劾不
桓凌上本自劾,自陈妹妹已封太子妃,他身份变化,恐怕将来会以皇室姻亲身份自矜,不能恪尽人臣本份,故此自请去职。
他父母早亡,祖父膝下又有伯父与两位堂兄弟照顾,不能像宋时那样以孝道为名请辞。故而他索性以自己辞官这件事为兵刃,像当初请命去巡察边关军备般,把冷刀插向许多正借皇亲之名,享外戚之势权臣。
昔有邹忌讽齐王纳谏,今便有桓凌讽郑皇纳谏。
他在奏章中直陈,自从随太子还朝以来,这些日子都不曾做什纲纪朝臣、规劝陛下本业。然而只因他做太子姻亲,今日他所得官爵赏赐都远高于应酬之功,更因此有许多朝中勋贵、外戚、*员主动结交于他。
他还仅是太子妃之兄,就受这般礼遇。而今不只太子有妃妾,六宫中更有皇后与众多妃嫔,这些出后妃人家又是如何?还众多皇亲、公主所结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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