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做儿子却全不体谅老父心情,听到“周王”二字就不敢说话。
张阁老当日递上桓凌考绩时候也是无声无息过去,没想到圣上今日又想起他们来,连忙答道:“佥都御史桓凌是三月间考满,当时已呈报御前。但他职务特殊,不能按佥都御史职责考察,而又与外放监察御史考察条例不甚相符。吏部考其功业,因只有为周王殿下向导军事项,民政不在本职之内,只能记他个简而称职……”
简而称职便是第二等成绩,不如等夺目,每月考察也有那几份,恐怕圣上也不曾留意。当时他们吏部又想着他不能离开周王而升迁还京,便只给他加散阶、记录功绩,仍让他留在汉中供原职。
新泰帝眯着眼沉吟阵,心中燥火渐渐消褪,叹道:“张先生之言有理。朕使周王领佥都御史桓凌等镇抚九边,又令宋时治理民政、以供边关粮草军械。如今才初见成绩,岂可匆促召回,毁眼下这初成局面?”
新泰帝这开口,又将三人职责和身份往上提提。张尚书心领神会,替自家弟子夫妻谢圣恩,准备回去叫人重拟《责任条例》,来日呈交圣上审核。
得离开啊!
王尚书该说已说,不该说是真不会说,只得退回班里。张阁老自己取中门生,自是跑不,也只好替他说话:“宋时还年少,在外历练几年也无甚不好。陛下若爱重于他,也不妨先加散阶,来日任满还京,再升实职便是。”
如今宋时是五品知府,当加奉议大夫,升授时越阶授从正四品中顺大夫也足够。
天子笑道:“宋时是你门生,你这做座主不想法将他拉回朝中,反倒要按着他做外任,却不怕弟子怨恨老师不通情理?”
不怕,弟子送厚礼来只求留任呢。
以后周王便可光明正大地统管军事,不必只担个维持边军稳定虚名,束手束脚不敢动弹;他那弟子也能插手军械,想炼什油炼什油,想做什器械做什器械。
陛下是放重权给他们,这般信任难得,宋子期可得给他争气啊!
张阁老默默不语,当着满朝文武面,还是要维持自己和弟子大义形象。
新泰帝也没逼问他,只感叹道:“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为人师也是般心思。朕记着宋卿是周王离京后两个月才走?如今也任满三年,周王与桓卿比他待得更久……”
虽说周王在皇孙出生那年还回京趟,如今又有孙儿替他留在京中尽孝,可儿子在苦寒陕西地方这多年,做父亲怎能不惦记呢?
可宋时个外臣任满之日,满朝文武都知道留意,两个皇子更争着要调他进京;而他们长兄周王在外三年,镇抚之功天下皆知,随行王妃之兄、佥都御史桓凌也早过考满之期,竟就这无声无息地过去!
他心中阵阵烦燥,却不知该将火向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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