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与魏王枉自为宋时请命半天,想把他调回京里,奈何他全不领情,心只肯跟着长兄,辜负两位殿下苦心。
魏王不曾像齐王样受过宋时无情拒绝,还想再挣扎下,上前谏道:“儿臣以为,宋大人在任上勤政爱民,为国尽忠竭力,若他这般功绩还不足升迁,只怕天下外官都不敢升迁……”
何况京里又不是解运不来石油,就叫他回京里造油厂,炼好油再送往边关不也成?
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能说出口,他咽回去心里话,又安慰王尚书:“方才本王听王大人之言,宋知府炼油之术,仿佛桓御史与他们汉中学院学生尽都知之?如此说来,他便是回来,也自有桓大人代他完此重任。至于汉中之政亦不必过于忧心,有皇兄坐镇汉中,桓大人监察于彼,吏部再遣去*员也定然萧规曹随,不会轻改他制度。”
张阁老和王尚书却被这位贤王劝得心下阵阵无奈——他们哪里不知道宋时不必留在汉中,是宋时舍不
张阁老和杨巡抚说句话:
这场大胜实托赖此油,而这汽油又是极难提炼之物——宋知府当初带着整个汉中学院学生精炼石脂水,也不过得廖廖数十斤,皆在这战中用尽。如今他正试制次能炼数百斤油大窑,若能试出成果,他们大郑边军便可再得样杀贼利器。
昔日马尚书获罪离京之后,王尚书与杨巡抚都是兵尚备选,当年若不是杨巡抚自请抚边,他这尚书也不会做得这容易顺当。
王尚书既承杨侍郎情,对他托付之事自然也要尽心尽力。不光力证宋时炼汽油好处,还要替杨夸夸他人品:“杨巡抚年初时曾到汉中拜见周王殿下,与殿下共商安边之法,得宋知府炼汽油。彼时因宋知府三年之考在即,当地百姓都怕他考满后就要离开汉中,无不竭力挽留,甚至向杨巡抚请命,只求他能多留任……”
本朝先祖文宗年间亦有这样例子——
有位知府三任九年任满之后,本来绝不能再留原任,可有百姓追到京里求他再回去,文宗当时也看在百姓真心爱戴那知府份上同意。后世又有几位*员九年任满被百姓苦留,也不忍拂治下百姓之意,主动向巡按请命留任。
宋时如今才考过任,虽然考评拿到上上,但既有那几个前例在,宋时这回也不是非升不可。请圣上念边关战事之重,念百姓爱他这个知府真心,许他再留原任干上两任吧。
他也不确定杨荣想留宋时几任,不过周王此时仍在西北镇军,王妃兄长自然也要留在那里。宋状元……虽然不确定他当初是为避祸出京还是主动追人去陕西,不过如今肯定是“愿得心人,白首不相离”。
王尚书转眸看身边张次辅眼,收回目光,也和他般摆起正气凛然、忧国忧民气势,在阶前肃然而立。
两位大臣同时为汉中百姓请命,本朝天子亦是爱惜百姓之人,便有些要答应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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