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愈发坚定,抬头叫声“父皇”,已决定护住元娘,代她接受切处罚。
新泰帝却对他摆摆手,阻止他开口,朝下面叫声“王福”。总管太监王福便挥着拂尘,高声叫道:“带重华宫宫人上殿!”
声音层层传出去,几个小黄门便拖着衣衫不整、脸色惨白宫人进门,进来后便远远地在宫门处跪排,瑟瑟发抖着大礼参拜。那声音因为挨打时哭叫得太厉害,听起来沙哑粗砺,周王背对她们跪着,都没听出这是自己宫中之人。
领她们进来慎刑司管事郑兴跪奏道:“奴婢已查问清楚,这几个宫人便是最早传流言之人。这道谣言是自九月初三,桓王妃与周王置气,摔周王手刻经书,她们私下议论,洒扫前殿宫女黄大妮便说出这番话。但周王殿下近日管束宫人极严,禁绝
周王平素乖顺听话,这当口却头次违拗父皇意思,放开新泰帝衣角,伏身重重叩个头:“求父皇宽恕桓氏。今日这流言只是宫人私传,桓氏绝不敢有这等念头,求父皇念在她年幼无知份上饶恕回,儿愿力受罚……儿臣今若休弃桓氏,她后半生又依靠谁来?父皇当日为儿娶妇,儿臣便指望着夫妻世白头,怎堪中道拆散鸳鸯?”
新泰帝伸出手想摸摸他头,袖子抬到半空,却又收回来,淡淡道:“天下间美貌女子尽有,何必独恋这个。朕叫你到礼部做事,京中四品以上*员之女家世、年纪你自然都知道,与桓氏离婚后,再挑个好结婚不成?桓氏女离婚后自有她祖父、兄长安排,并非离你便不能维生。”
但与皇子离婚人,后半生又怎能过得好?她父母都已过世,亲嫂、咳,也没有个内宅女眷陪伴开解,只能清清冷冷地独自生活,甚至如同宫里许多太妃、太嫔般青灯古佛,她这样荏弱女子怎受得住?
就算再嫁……
不,他私心里不想元娘再嫁给任何人。
虽然父皇想要他离婚,可这道流言既不是因他们婚事而起,也不是离婚便能解决,本就针对而来,他怎能为自己怕惹事非,便反妻子推出去挡灾?
个男子若连自家妻子都护不住,为别人阴谋传言而轻易出妻,便足以沦为天下笑柄,何况他还是个皇子。个皇子连家事都担当不起,还有什资格谈国事、天下事?
远不论,只说前几日朝上有人弹劾桓家结交外臣、竟图结党时,宋编修便冒着丢官罢职风险当堂为他辩解,甚至不惜承认自家就是他不肯供出心上人——
宋编修还不曾真个和他舅兄桓佥宪成亲,便有这般担当,他为人丈夫,又怎能仅为着撇清自己便将切罪名都推到妻子头上?
周王语不发,垂头答道:“是儿臣与桓氏约束宫人不谨,以至有这等流言传出,儿臣夫妇实有罪过。但大郑律中写到,妇人有罪,也当由她丈夫到衙门代她受罚,儿臣也是为人夫婿,父皇难道不愿儿臣做个有担当男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