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年天子”四字不同,便是再圣明天子也听不得儿子有这等野心!
事涉到儿子前程,贤妃娘娘贤德气度也端持不住,儿媳进门后竟没立刻赐坐,而是神色肃然地问她:“今日是何人在你面前提起‘少年才子’之语,因何提及,你怎处置?”
元娘自觉处置无差,便将她绣花间隙到宫院中游赏花草,却在太湖石后听到有宫女议论……议论什她不好说出口,只带而过,改说自己当即派人去捉那说话宫女,却没寻得下落,后来满宫搜人,才终于搜着几个,如今还没指认出罪魁祸首。
贤妃皱着眉问道:“确实是你宫中人?你既没抓到她,怎敢确定不是外人派来说这话陷害周王?”
元娘道:“后来拷问那几个宫人,都承认是前些日子在宫院里私下议论殿
桓元娘还未进景仁宫,卢公公就先步疾奔到宫中,对贤妃说她在宫中处置宫人之事。贤妃原就为这场流言心惊肉跳,又听她这般行事,心口猛地揪起来,不敢置信地问道:“她真个做出这等事?派在她身边那些内侍、宫女怎没劝她……怎没来向报信?”
卢公公愁眉苦脸地答道:“奴去时王妃娘娘正在盛怒间,将满宫人都拘在那里,命人都看着那些私传流言奴婢受杖。文华姑娘她们恐怕是劝不转王妃,也、也抽不出身来报信。”
他去时候提醒王妃,贤妃娘娘要亲自处置这些宫人,王妃尚且全无敬畏,还说自家与置与婆母处置都是般,那些派到景仁宫宫女内侍怕更拗不过这位王妃。
唉,都是周王殿下太宠爱王妃,将重华宫上下大权都交给她,若然还能有个做主,王妃做事时也能有个人拦拦。
他悄悄看贤妃眼,却见贤妃在兵部被查、父亲归家闲住时仍然能持住脸色也变白,咬着牙说:“立刻去寻周王,将此事告诉他,让他亲自去御前请罪,不能叫陛下先从别人口中知道此事!”
如今还是上朝时候,她不能到前朝,只有叫周王立刻请罪,才能挽回圣心!
元娘、这元娘分明已给惠儿圈在宫中安心绣佛经,怎地没绣出份安定忍耐性子,反而如此急躁,将此事大庭广众下闹开来?
她今日若不曾审这场,还能推作她小孩儿不会管宫务,只知闭门为陛下绣寿礼,叫那别有用心宫人造谣陷害。如今这场笞刑下来,外头不知多少双眼睛都看去,自然要说她是恼羞成怒,严刑逼迫人服罪。哪怕她立刻将人寻来,彻底查问清此事源头,到陛下面前请罪,也难抵满宫流言纷纷……
她也是个阁老孙女,御史妹子,怎能做出这样满身破绽事来!
就是桓氏那哥哥在外头弹劾兵部、查究边关将领罪责,以至牵扯到她父亲,这些却都动摇不惠儿根基。甚至可以说,他们桓马两家不穆,在朝堂互相弹劾之事,倒是能消减陛下对她皇儿身后势力防备,反而能为惠儿在圣心中增添几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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