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钱是个刚进班童子,还不大敢看人,隔着圈人又看不清里头围人什样子,只含糊说:“是个说话人吧,儿听几句,说是个大侠故事。”
班主见他也说不出什,班里净、末、旦又都装扮上,不便出去,便道:“你在这里看着箱笼,去见他。只要不是来砸场子,劝他几句,得他离远些便是。”
他正正衣冠,从人群中挤出去,果然见圈子最外头人都不怎听台上艳段,反而有不少人围着外头两个头戴纱帽、衣料光鲜公子,人群中不时传来朗朗笑声。
他又强行从这群人中挤进去,到场中恰听着句含着笑意“放下兵刃,你饶不死——”
两旁身后看客轰然大笑,连他自己都不觉有些笑意从胸间涌上,挤进去朝圈中人拱拱手,抬眼看着他便要说话。
东西。
然而待他看向宋时,却那现他正捂着肚子低着头,身子微颤,食盒里倾斜着提在手上,里面剩糖都洒些在地上。
“时官儿!”
桓凌惊叫声,扶住宋时,紧张地问他:“你哪里不好,是噎着还是积食腹痛!”
宋时抬起头来,露出笑得眼都挤成线脸,摆着手笑半天才道:“听车上净末说笑,忽然想起个从前听过笑话,也是跟这粽子有关。说是京城外有个村子,村里住着位大侠,姓江名米字小枣。江大侠收两个徒弟,个叫白糖,个叫馅儿……”
三人目光相对,他险些喊出个“宋”字,方才还兴致勃勃讲着相声宋时便猛地抬手,五指皆张,拦住他没出口话。桓凌抢先步冲到他面前,打个眼色,沉声道:“不想今日在此遇见李兄弟,既是有缘,不妨等会儿看完戏咱们起到寺里说话。”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李少笙,看得他不由自主地点头,面带惭色地说:“也有许多事要与两位……公子说。”
这多年没听相声,听人说到粽子笑话,想起《大保镖》,仍然笑得直不起腰来。就是把这对口相声改成单口,传统艺术也仍是魅力无穷,桓凌听着粽子师徒名字还不想笑,听到“十八般兵器样样……稀松”时也忍俊不禁。
围着这车子听戏人平日也都爱看百戏,常见在瓦子里耍弄兵器。听他诙谐地讲着这位练起武来“样样稀松”,十八般兵器摆出来都能“卖”馅儿少侠,却有不少联想起自己平日见过卖艺人,也纷纷哄笑起来。
靠外这带听净末讲笑本就听不大清楚,正好他讲得又好,倒有不少人回转来看他。本是人家搭场子唱戏,却有不少客人叫他个看戏人勾搭走,不肯给杂剧班子打赏,下来收钱人见势不对,忙回去告诉班主——
有人在他们场子外撂地卖艺,将他们客人勾搭走!
班主皱皱眉,问道:“咱们连日在这里唱《白毛仙姑传》,还有人不知道这片场子是咱们占?你可看见那人什样子、演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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