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自愿加班,以报领导厚爱!
宋时又不是职场新人,又不是能在京城横着走庶吉士,表决心自然不含糊:“朝建国百四十年来,政通人和、物阜民丰,自然该编部大典纪今朝之盛,立万世之言。既是为钦命大典先行准备,学生敢不用命?学生愿意即刻便去库中查看藏书状况,着手整理记录。”
曾学士正忙着拟周王观政诏书大事,见他派肯做事、能做事态度,便叫侍讲陈文带他到藏书楼熟悉环境,自己安心地回去。陈侍讲年长他二十余岁,入馆局也有十年,却并不因他是新人就摆前辈架子,还称他“宋三元”。
宋时自然也恭恭敬敬地喊着前辈,随他到藏书楼里看书。
藏书楼共有二层,毕竟是朝廷书库,建得格外高大轩敞,楼下座高高台基,隔绝湿气。楼里面分为许多小房间,每个房间内都摆着层层书架,架上各层躺着几个书匣或散摆单册书,并不似现代图书那样竖着排得紧密。
宋时赶在二十九到吏部销假,四月底最后天就进翰林院报道。
掌院学士正是吕首辅,此时在礼部忙着周王到部院观政之事;侍读学士、桓凌他祖父也不怎想见他,同样在礼部没有过来;宋时到馆里,见地位最高便是他这科副考官,也是他副座师曾棨曾大人。
曾老师见他面便精神振奋,喜道:“子期总算回来!你去便没消息,这里想你许多日哩。”
宋时受宠若惊地答道:“多谢大人惦念……”
不用谢、不用谢,眼下馆局藏书楼有是活儿等着人干呢,他回来正是时候!
书匣、书页间夹着索引纸条,长长地拖到书架上,单看纸条就知道书中内容与作者,十分方便。
只不过这几朝来都没编过什新书,当今陛下又是少年登基,已有近二十年没编过实录之类,有些藏书架已有许久没人翻过,书都积灰、发霉,还不知生没生蠹虫。
陈侍读提醒他:“经部还好,史、子、集部有些旧书放得久,虽然年年都要晒书,怕也有没晒到,你不妨也拿出来晒晒。”
也是,过端午也差不多能晒书。
宋时悄悄问他句:“明朝便是端午,咱们翰林
都是该交给新翰林和庶常活计,可惜北方庶常少,如宋时这样近在北直隶更没第二个。家住得越远给假时间更长,榜眼、探花个江西人个福建人,都要二三个月后才能回来,指望不上,他来得正是时候!
宋时笑容渐渐僵硬。
他可是在长假前天来报道,就不能让他轻轻松松划水天,安心地放个五加端午长假吗?
曾学士饱含期待、鼓励地看向他:“陛下有意编部包罗天下书籍大典,这两个月你先带回来庶吉士整理库书,以便编书时查抄资料。等库中图书分类整理好,福建、云南等边远之地庶常也回来,正好教他们雕版印书。”
领导这看重自己,做新人还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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