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出来书倒不多,不过其中有叫蛀虫叫碎,有不知怎被污水沾湿、脆弱纸页粘结到起,都坏得厉害,只怕会有脱字漏字。
宋时不敢保证抄好,曾老师也不为难他,只叹声“可惜这些孤本”,便对他说:“等端午过后寻几个会补书匠人试试,能补得差不多便凑合着刻印,实在不行再使人到民间搜集吧。”
不会用他加班盯着吧?
他试问句:“还有些潮洒、霉坏不重,学生想等端午长假回来搬到院里晒晒,到时候将这几本并拿出来收拾好再抄印。”
曾学士倒没有留他加班意思,只问:“你这回端午可还办讲学会?还是打算到秋后几个长假再办?”
院可放假?还是就此开始收拾,直到有人回来?”
陈文笑道:“哪有这般严苛,咱们是翰林院,又不是六部。”六部有事时日夜都要值班,翰林院除几位能参与经筵日讲,拟诏书学士,他们这些闲散翰林再忙也不至于忙到不给放假。
宋时这就放心,拱手谢道:“多谢陈前辈指点,宋时已初知这库中之书如何安排。前辈且回去忙公务,看罢各房藏书安排,回头要写篇整理书库文书,到时还请前辈斧正。”
陈学士大方地应承,看看外头日色,又提点他句:“你若用人帮着拿书晒书、抄记书目,只管叫典籍、典簿和待诏来。若有什不懂之处,就到值房寻,总能替你参谋二。”
宋时用心记下,送前辈出门,然后找当值典籍借笔纸,拽着人道扎进积灰房间。
怎从小师兄到恩师都觉着他要办讲学会呢?难道他真从福建红到京城?
宋时受宠若惊地说:“学生无论理学工夫还是人望都只是平平,在福建幸好有恩师方大人与黄大人支持,家父竭力筹备才办得起大会,在京里可敢有这等狂妄念头。”
曾学士眼中流露出丝失落,抿抿唇,温和地劝他:“你是国朝百年未有、连中三元奇才,怎可妄自菲薄
打扫藏书室倒不着急,先检查下书籍质量,看看有没有霉坏、污损图书,统计出来交给曾老师,好调配新书来。
他从楼上最深处房间转起,本本从书匣里取出来翻开。不看内容,先看有没有污损、被虫蛀碎、粘连到揭开就会撕坏、中间缺页甚或是整套中间缺册,都按着房间、柜数、原册位置、名称记下。
这里虽是翰林院藏书楼,但也没法与现代图书馆比拟,转遍整层楼,大概也就只有普通市级图书馆外借处层藏书数量。
他们两人整整转天,午饭都是叫人送到藏书楼吃,总算是赶在晚饭前将损坏图书记录下来,拿着录好书单找曾学士,请教他该如何处理。
曾学士对着书单看阵,点着上面几本书说道:“这些常见书叫印书局再送来就行,只是这几本前朝诗话、笔记似是孤本,不大好寻来。实在不行,就只得你提前刻印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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