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不会……崔燮心知,自己就是背本明清诗选,也达不到指题立作水平,更何况还没背过呢?于是老老实实地说:“不曾做过。学生正经读书日子短,先跟着先生学作文章,尚未学诗。”
个神童不会作诗,那个“神”字就要打折扣。
王问心下失望,有心要直接把他打发回去,但想想他之前那个神童名号是写对句写出来,便说:“看过你《四书对句》,你既然熟烂四书,善以书中文字属对,本府便出个上联,你来对句。”
他沉吟会儿,说道:“离为目为电。”
这句出自《易经·说卦传》第三章,原句
永平府正月受震灾,府治和抚宁、临榆带受灾最重,房屋城垣倒塌无数,还有灾民被砸伤。知府王问忙着救灾,府试也拖再拖,将到二月底才开始。
本府六县加山海卫和几个军屯学生都要到府城考试,考场门外人头攥动,各县考生都站在处候着传唤。守栅门皂隶按着卢龙、迁安、抚宁……顺序点学子过去查对身份、搜身。府试不只是五生结保,位廪生担保,而是两位生员作保人。
赵应麟就让自家大哥帮忙找人,意思意思收这群小学生人两银子保费,站在龙门外替他们证明身份。
这回崔燮没有县里优待,着实让人翻检通,跟别儒童般蓬头跣足地进考场。他前面还有几位被搜检出夹带,都叫吏员拉到夹道背着墙跪下,足足要在考场外丢天人才许走。也有胆子小,趁着没翻检前就把带纸条和迷你题库扔到路边,老老实实地空身儿进场。
府试这三场考得比县试更难,毕竟过府试就是童生,以后年年都可以直接考院试;或不明年再考,还是要从县试考起。府尊王大人也不是戚县令那等追寻古风,连小题都懒得出考官。他虽也不出截得找不出出处题目,却也是要来个隔章搭:
府试首场两道经义文,四书题是“春省耕而补不足,为诸侯度”,原句在“春省耕而补不足”后还有“秋省敛而助不给”,之后是句夏谚诗,其中最后句是“游豫,为诸侯度”,也就是个隔句搭,也算是有情搭;诗经题则是“穆穆文王,彤弓弨兮”,以《大雅·文王》搭《小雅·彤弓》。
之后两场反而比戚县尊出得容易些,只道论、道策问。论是论“里闾”,策问问是救灾。崔燮县试前模拟都是救灾策问,简直如鱼得水。前两场经义写完后还有些不大安心,这篇策问写出来愣有毕业论文答辩时畅快感,天没过午就写完,拿着面交府尊。
府试也是不封卷,王知府虽然不熟他人,倒也熟他名字。连着看他提前交三天卷子,这最后次见面,便忍不住叫他站着,拿着他卷子问道:“你就是迁安县那个出《四书对句》崔燮?”
崔燮垂手答道:“正是学生。”
府尊问道:“你对句作得倒好,可会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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