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日挂像被挪到县衙街前后、驻军军官宅邸、富户聚居城西等处,又摆天;廿日大早便搬到致荣书斋外。
四位画中人画笺已卖不少,但这等身大画像却极罕见。
般挂在堂中卷轴也极少有这样大,更不会画上整幅人物,就是个活生生佳人站在那里似。四幅展架周围围得水泄不通,路过之人不分官、军、百姓,闲汉妇女,都要驻路观看阵,还有人当场扔下钱,非要买海报走。
但守着架子不是普通商户伙计,而是指挥使王大人府里出来家丁。兴州右屯卫指挥是正三品武官,身份既高,家里用军余又勇悍,总算是平平安安地护住四座展架。
计掌柜手里过着成千银子,做事就敢放开手脚,多招五六几个短工来刻字版。几位老工匠拿到加班费和奖金,也都奋起自愿加班劲头,带着儿子、弟子,加班加点地在崔府后院小工作室刻版、上色,精校精印。
十月下旬,这本宣传造势已久四拼神魔爱情小说终于印成。
文稿是四个作者写,每篇自有篇名,却没有总集书名,崔燮就自己为其定名为《联芳录》,按神、仙、妖、鬼顺序,硬把四个毫无关系故事联成体。
书做成精装版,封皮外裹白绫,又用红绫包书角,书皮题签上《联芳录》三个大字是请汤宁题,字下方印致荣书斋朱砂印。封内牌记上刻致荣书斋地址,也不免俗地刻上“崔氏出品,如有翻刻,千里必究”警示。
书中四篇文章题目作者各占页,背面书角各印着朵盛开彩印没骨花:女神对应牡丹,女仙对应素兰,女妖对应白菊,女鬼对应昙花。花蕊正对着画面中央,吐出片云头向上缠绕着竖印黑框,框内分别印有“神品”“仙品”“逸品”“幽品”两个朱砂字。
四篇文内各夹两张女主单人彩图,两张跨页对拼——终于有男主角出场——大幅彩页。男性角色没在硬盘里找到特别满意,他只好把黑手伸向早些年看过武侠、仙侠剧,挑四个堪称男神人物入画。
文后还附汤宁等才子写诗赋、文评,都是用蓝色印刷,与正文墨色区别。总共三万余字小说塞进几千字评论和二十张绣像,也显得书体厚实,不负精装外皮和书盒。
有文有评有同人,每个书盒里还附赠张跨页彩图,随机出四位女主。但因婉宁画笺出得最早,卖也最多,他怕读者看着不够新鲜,就酌情让匠人少印三分之。
十月廿二日第批书印成。
转天早,迁安城四条大街人流最密集之处内便分别立起座高大木架,上绷着张三尺宽、与真人等高仕女像挂轴。画像旁另绷副衬着素绫白纸,其上以径尺大字写着“十月廿五,四美人于本城致荣书斋敬候八方客商,共阅《联芳录》”;再侧又有小字写着“精致匣装,每匣赠幅大图,价银三两九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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