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去世后,崔榷觉得这都因祖坟风水出问题,便回乡重修祖坟,又将祠堂迁入京城,从此便不再回迁安。那之后他另娶户致仕京官女儿,也就是现在夫人徐氏主持家务,转年就生次子崔衡。
崔家后院还养着几个妾,只有个姓吴妾生庶子,叫作崔和,今年才五岁。另有两个庶出女儿,大叫娇姐,两年前嫁给徐家舅爷同年举人儿子,如今跟着公婆在泸州任上,小叫云姐,才十岁出头,还没开始挑人家。
至于原身倒没什可说:从小就在家里读书,辈子连门都没出过几回。跟异母兄弟情份平平,外面也没交什朋友,书也念得稀里糊涂——这
刘师爷走后,崔燮这里又陆续有许多人上门。
他以户部郎中之子,协助锦衣卫擒拿妖人义士身份寄住在客栈里,知州又遣心腹来看过他,不管为什,本州上下官吏乃至当地大族都不肯落人后,或亲自上门,或遣人看望他。客栈里每天高朋来往之势,差不多就像后世网红住院,记者和媒体人前赴后继地赶来采访样。
当然,众人都默契地忘他屁股是让亲爹打烂,只当他身上伤全是为擒拿妖人受。
这些人来之前得刘师爷提点,从不提什八股文章、诗辞歌赋,见面夸他几句“神清气朗”“龙章凤姿”,便开始说些本地风土民俗,送几套永顺堂新印说唱词话。崔燮绞尽脑汁地学着明朝人说话,有不懂地方就装没听见,涉及家人直接低头垂泪,然后捧砚就会心疼地替他回答,好歹没露出太多破绽。
应付走客人之后,他还得装着怀念父母和京城生活,慢慢从捧砚父子嘴里套话,解原身亲朋好友和过往生活。
捧砚特别心软,只要他叹叹气,说几句想家话,就会跟他起回忆在家时情形;而崔源是从小跟着他父亲,对父辈情况十分熟悉,给他换伤药时也常常说“夫人若在”怎样怎样。
经过十来天艰苦斗争,他总算摸清原身家庭关系。
崔家祖上是永乐年间从南方被迫迁到北直隶人家之,祖上崔老太公却很会种地经营,挣下十来顷上好水浇地。到他祖父这代,因为生崔榷这个会读书聪明儿子,为供他上学,就将田地佃与人耕种,带着妻儿搬到迁安县城里。
崔榷十八岁上,娶府城个实职千户女儿刘氏,夫人虽然是军户出身,人却十分风雅,能跟丈夫诗词酬唱。成亲后崔榷就在科场上路高歌猛进,成化二年考中进士,选京官,之后便把父母妻子接进京城,县里宅子典给个开馆授徒生员。
不幸是,他官场得意,家里却直不顺当。老太爷进京后两年就中风;紧接着刘夫人因为怀着身子侍疾,累得动胎气,难产去世;老夫人又要侍奉丈夫又要照看刚出世孙子,没过几年也积劳成疾,得心疼病,只得把小崔燮送到外院念书,自己在上房里念佛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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