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有人用手帕轻柔地揩去他眼角泪水——这定是好心护士。
他微微地睁开眼睛,却怔住:润叶正静静地坐在他床边。
润叶?
啊啊,是她!
李向前闭住眼睛,让汹涌泪水在脸颊上溪流般地纵情流淌……
起来。夜之间,他好象成另外个李向前!
李向前啊,李向前!面对眼前你,们悲伤,但也感到欣慰。你两条腿是失去,但愿你能在精神上站起来!死是不可取。死并不表明强大(当然,也未必就是软弱)。
正在向前伤痛难忍时候,悲伤父母亲起走进病房来。他们趴在他床边,再次泣不成声。向前看见,两个老人脸色灰暗,皱纹横七竖八布满额头,衰老得几乎都让他认不出来——他知道父母亲已经被折磨垮。这时,他才真正感到种无法言语痛苦。为自己失去双腿,为年老父母,他心象尖刀在捅戳。死被暂时忘却,活人痛苦却又尖锐地主宰他意识。但他强忍着没有哭。他也无话可安慰老人。他紧闭着嘴巴,让苦涩泪水流进咽喉里……又过会,原西县运输公司领导以及他父母亲许多朋友熟人,先后都涌进这个小小病房。来看望他人都带着礼物;各种吃和喝,罐头,桔子水,水果,饼干,蛋糕……堆满床头柜,挤满两个窗台。
向前真不愿意看见这多人。他央求父母亲说:“你们都回去,这里有护士……你们不要着急,事情已经这样……想个安静点……”他闭住自己眼睛。
他听见护士也在婉言劝说父母亲和其他人离开病房。不会,切又重新安静下来。
向前仍然闭着眼睛,在疼痛中恍惚地回想刚才来些谁?他在片虚无中追寻还是那个人啊!
是,她没有来。
她不知道他已经成这个样子?就是知道她也不会来……不知为什,李向前突然渴望能最后再见润叶面。他在内心重新审视他最终人生极地,结论仍然是去死。但他想在死之前,再见次她。
为什要见她?他是想对她说,他要和她办离婚手续。他不能让她成为“寡妇”。在他死之前,就应该让她成为自由人;这样她也许就能更好她安排她以后生活。他那样爱过她!这爱就应该始终如。这样做不仅是为她,也为自己心灵最后宁静……润叶!难道死前都不能再见你面吗?
股强烈辛辣冲上他鼻根,两颗泪珠便从他紧闭着眼角里慢慢地滑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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