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嘲弄
他。他如今也在心里嘲弄命运；或者不如干脆说是嘲弄他自己……你现在自由，润叶，随着
毁灭你将再生。不怨恨你。之所以到这般地步，那全怪自己。谁让这样爱你呢？是自己。现在感到失望并不是自己爱没有得到回报——尽管多
希望是这样。现在难受是，你并不解怎样爱过你。如果你真能解对你
往深情，那死也心平气静。使内心愤慨是，你把当成那种民间故事里“憨女婿”。是呀，没有什学问，是个普普通通人。但是，个普通人懂得事，都懂。只有到今天这样时候，才明白，爱也够不容易。个男人能忍受和不能忍受，都忍受。确，也真有点象民间故事里“憨女婿”。就这样憨爱你常切都结束——包括你痛苦和痛苦。现在，对你说仅仅是两个简单字：别……不知什时候，他思维又从润叶转到汽车上。润叶和汽车，几乎是他生活全部内容。当他得不到润叶时候，汽车就是他爱人。现在，这个“爱人”也别；他再也不能驾驶着心爱汽车奔驰在四面八方。令人痛心是，正是他所迷恋这两个“爱人”最终结束他生活……约摸在午饭前后，向前感到两条断腿被截去地方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声。说来也奇怪，失去两条腿之后，他似乎在感情、思想和意志方面，猛然间变得丰富、深沉和强大
使人不再痛苦——既然生活没有希望，还有什必要再痛苦呢？
真，如果痛苦不能改变生存，那还不如平静地将自己毁灭。毁灭。切都毁灭，只有生命还在苟延残喘。这样生命还有什存在价值？
死……
在这短短时间，向前思绪象洪水般流淌；但所有切终归都流向那个黑暗无限深渊：死。
可怎样去死呢？
他讥讽地想：这倒是件“具体工作”。令人遗撼是，他现在连做这件事能力都丧失。上吊？他动也动不。吃毒药？哪有这东西？
对！安眠药！
他突然来“灵感”。听说有人就是用这白色小药片结束自己生命。据说这种z.sha象睡着似，没有什痛苦。这好！他活着时已经够痛苦，死时候当然应该舒服些！
现在手头没有安眠药，而且片两片也不顶事——睡觉又醒，得次吞下去许多才行。那，这就得常向护士要，慢慢积攒……李向前周密地论证并决定自己命运以后，心灵立刻获得种很大宁静。既然生活已经有个总结局，那其它切都无关紧要。这时，他却不由地又想起润叶……他永远“主题”。不同以往是，他现在想到润叶时，心情也是平静。因为事情再明白不过：这个从来也没属于他女人，将永远不必再属于他。
他在心里冷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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