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再忽然冒水而出,把鸭子捉到,这作爸爸便解嘲似向孩子们说:“好,这种事你们来作,不必再下水。”于是当真就不下水与人来竞争捉鸭子。但下水救人呢,当作别论。凡帮助人远离患难,便是入火,人到八十岁,也还是成为这个人种不可逃避责任!
天保傩送两人皆是当地泅水划船好选手。
端午节快来,初五划船,河街上初开会,就决定属于河街那只船当天入水。天保恰好在那天应向上行,随陆路商人过川东龙潭送节货,故参加就只傩送。十六个结实如牛犊小伙子,带香、烛、鞭炮,同个用生牛皮蒙好绘有朱红太极图高脚鼓,到搁船河上游山洞边,烧香烛,把船拖入水后,各人上船,燃着鞭炮,擂着鼓,这船便如枝箭似,很迅速向下游长潭射去。
那时节还是上午,到午后,对河渔人龙船也下水,两只龙船就开始预习种种竞赛方法。水面上第次听到鼓声,许多人从这鼓声中,感到节日临近欢悦。住临河吊脚楼对远方人有所等待,有所盼望,也莫不因鼓声想到远人。在这个节日里,必然有许多船只可以赶回,也有许多船只只合在半路过节,这之间,便有些眼目所难见人事哀乐,在这小山城河街间,让些人嬉喜,也让些人皱眉。
蓬蓬鼓声掠水越山到渡船头那里时,最先注意到是那只黄狗。那黄狗汪汪吠着,受惊似绕屋乱走;有人过渡时,便随船渡过东岸去,且跑到那小山头向城里方面大吠。
翠翠正坐在门外大石上用棕叶编蚱蜢蜈蚣玩,见黄狗先在太阳下睡着,忽然醒来便发疯似乱跑,过河又回来,就问它骂它:
“狗,狗,你做什!不许这样子!”
可是会儿,那声音被她发现,她于是也绕屋跑着,且同黄狗块儿渡过小溪,站在小山头听许久,让那点迷人鼓声,把自己带到个过去节日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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