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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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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年前事。五月端阳,渡船头祖父找人作替身,便带黄狗同翠翠进城,到大河边去看划船。河边站满人,四只朱色长船在潭中滑着,龙船水刚刚涨过,河中水皆豆绿色,天气又那明朗,鼓声蓬蓬响着,翠翠抿着嘴句话不说,心中充满不可言说快乐。河边人太多点,各人皆尽张着眼睛望河中,不多久,黄狗还留在身边,祖父却挤得不见

翠翠面注意划船,面心想“过不久祖父总会找来”。但过许久,祖父还不来,翠翠便稍稍有点儿着慌。先是两人同黄狗进城前天,祖父就问翠翠:“明天城里划船,倘若个人去看,人多怕不怕?”翠翠就说:“人多不怕,但自己只是个人可不好玩。”于是祖父想半天,方想起个住在城中老熟人,赶夜里到城里去商量,请那老人来看天渡船,自己却陪翠翠进城玩天。且因为那人比渡船老人更孤单,身边无个亲人,也无只狗,因此便约好那人早上过家中来吃饭,喝杯雄黄酒。第二天那人来,吃饭,把职务委托那人以后,翠翠等便进城。到路上时,祖父想起什,又问翠翠:“翠翠,翠翠,人那多,好热闹,你个人敢到河边看龙船吗?”翠翠说:“怎不敢?可是个人玩有什意思。”到河边后,长潭里四只红船,把翠翠注意力完全占去,身边祖父似乎也可有可无。祖父心想:“时间还早,到收场时,至少还得三个时刻。溪边那个朋友,也应当来看看年青人热闹,回去趟,换换地位还赶得及。”因此就告翠翠,“人太多,站在这里看,不要动,到别处去有点事情,无论如何总赶得回来伴你回家。”翠翠正在为两只竞速并进船迷着,祖父说话毫不思索就答应。祖父知道黄狗在翠翠身边,也许比他自己在她身边还稳当,于是便回家看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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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到那渡船处时,见代替他老朋友,正站在白塔下注意听远处鼓声。

祖父喊叫他,请他把船拉过来,两人渡过小溪仍然站到白塔下去。那人问老船夫为什又跑回来,祖父就说想替他会儿故把翠翠留在河边,自己赶回来,好让他也过大河边去看看热闹,且说:“看得好,就不必再回来,只须见翠翠告她声,翠翠到时自会回家。小丫头不敢回家,你就伴她走走!”但那替手对于看龙船已无什兴味,却愿意同老船夫在这溪边大石上各自再喝两杯烧酒。老船夫听说十分高兴,于是把酒葫芦取出,推给城中来个。两人面谈些端午旧事,面喝酒,不到会,那人却在岩石上被烧酒醉倒

人既醉倒后,无从入城,祖父为责任又不便与渡船离开,留在河边翠翠便不能不着急

河中划船最后胜负后,城里军官已派人驾小船在潭中放群鸭子,祖父还不见来。翠翠恐怕祖父也正在什地方等着她,因此带黄狗向各处人丛中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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