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得多背得少,不关你生福事!”
“不关事,好。常言道:伸手不打笑险人,是夸奖你。难道世界变,人家说好话也犯罪?”
“你这人口好心坏,口上多蜜,心上生蛆,你以为不懂。”
“你懂个什!光棍心多,叫人开口不得。”
另外个顶年青,看来好象是和那男有点情分女人,就插嘴说:“唉嗨。得罢,又不是桃子李子,虫蛀心,怎坏?”
所以故意装得随随便便老江湖神气,问那玩猴儿戏人说:“老乡亲,你家乡是不是河南归德府?你后面人多不多?
他们快到吧?“
那人不大明白这个询问用意,还以为只是想知道当天赶场平常乡下人,就顺口说:“人不少!”完全答非所问。
只这句话就够,老水手不再说什,以为要知道已经知道,心中又闷又沉重。因为他虽说是个老江湖,“新生活”是什,究竟不清楚。虽说不怕,真要来时也有点麻烦人。
他预备过河去看看。对河萝卜溪村子里,住个人家,和他关系相当深。他得把这个重要消息报告给这个村中带头人知道,好事先准备番,免得临时措手不及,弄得个手忙脚乱。
那男说:“真是,又不是桃子李子,心哪里会坏。又不是千里眼,有些东西从里面坏,眼睛也见不着!”
因为这句话暗中又伤到原来那个妇人,妇人就说:“烂你舌子,生福。”
男故意装做听不懂她意思
他又想先到镇上去看看,或者还有些新消息,可从吃水上饭人方面得到。因此收拾摊子,扣上门,打量上路。其时碧空如洗,有群大雁鹅正排成人字从高空中飞过。河下滩脚边,有三五只货船正上滩,十多个纤夫伏身在干涸卵石滩上爬行,唉声唉气呼喊口号。秋天来河水下落得多,容口小,许多大石头都露出水面,被阳光漂得白白,散乱在河中,如群群白羊。玩猴儿戏已下坳赶路走,大路上又来七个扒松毛吕家坪人,四个男子,三个女人,背上各负巨大松毛束,松毛上还插把把透红山果和蓝黄野花。几个人沿路笑着骂着,齐来到坳上。老水手想起前年热闹中封船、拉夫、输送队、慰劳队等等名色,向个扒松毛年青女人说:“嫂子,嫂子,你真不怕压坏你肩膊,好气力!你这个怕不止百五十斤吧。”
那妇人和其他几个人,正把背上负荷搁在坎旁歇憩,笑着不作声。另外个男子却从旁打趣说双关话调弄女。
“伯伯,你不知道,大嫂子好本事,压得再重些也经得起。”
其他两个年青妇女都咕喽咕喽笑将起来。负荷顶多那个妇人,因为听得出话中有刺,就回骂那同伴男子:“生福,你个悖时,你舌子上可生疔?生疔,胡言乱语,赶快找杨回回,免得绝香火。”
男说:“嫂子,不生疔。说你本事好,背得多,不怕重,什地方得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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