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水手说全是笑话,哪瞒得夭夭。夭夭面笑面说:“满满,听人说县里河务局要请你做局长,因为你会认水道,信口开合(河)!”
老水手舞着个烟杆说:“好,委任状来,就走马上任。
民国以来,有官从局长改督办,有官从督办改局长,有人说,这就是g,m!夭夭你说这可象g,m?“
枫木叶子扫大堆时,夭夭放下笤帚,专心志去挑选大红和明黄色两种叶子,预备请老水手编斗笠。老水手却用那把水杨柳枝,先为夭夭编成个篮子,个鸟笼。这件事做得那精巧而敏捷,等到夭夭把木叶子拣好时,小篮子业已完成,小鸟笼也快编好。
夭夭见就笑起来,“满满,你好本事!黄鹤楼共十八层,你定到过那里搬砖抬木头。”夭夭援引传说,意思是说老水手过去必跟鲁班做过徒弟。这是本地方夸奖有手艺句玩笑话。
手把头摇摇,手指点河下游那个荒洲,“夭夭,今天不去,过几天再去好。你看,对河整天有人烧山,好片火!已经烧过六七天。烧来烧去,芭茅草里鹌鹑,都下河,搬到洲上住家来。们过些日子去舀它不迟。到洲上鹌鹑,再飞无处飞,不会向别处飞去。”
“为什它不飞?”
老水手便取笑夭夭,说出个希奇理由:“还不是和你样,见这里什都好,以为是个洞天福地,再也舍不得离开。”
夭夭说:“既舍不得离开,们捉它做什?这小东西身不过四两重,还不如个鸡膊腿。不捉它,让它玩玩,从这蓬草里飞到那蓬草里,倒有意思。”
“说真话,这小东西可不会象你那玩!河洲上野食多,水又方便,十来天就长得身肥腯腯,小翅膀儿举不起自己身子。发福,同个伟人官官样,凡事保守稳健,自然就只好在河洲上养老。”
老水手回答说:“黄鹤楼十八层,什人亲眼看见?有年做木排上桡手,放排到鹦鹉洲后,手脚空,就上黄鹤楼去。到那里,不见楼
“十冬腊月它到哪儿去?”
老水手故意装作严重神气,来回答这个问题:“到哪里去?十冬腊月就躲在风雪不及草窝里,暖暖和和过个年。
过年,到时候,跳下水里去变蛤螅三月清明落春雨,在水塘里洗浴玩,呱呱呱整天整夜叫,吵得你睡不着觉!“
夭夭看着老水手,神气虽认真语气可不大认真。“人人都那说,可不相信。蛤蟆是鹌鹑变,蝌蚪鱼有什用?”
“唉,世界上有多少东西,都是无用。譬如说,你问那些东西,为什活下来,它照规矩是不理会你。它就这活下来!这事信不信由你。往年有次捉到只癞蛤蟆,还有个鹌鹑尾巴未变掉,拉那个尾巴,就把它捉住。它早知道这样,定先把尾巴咬掉。九尾狐狸精被人认识,不也正是那条尾巴?变不去,无意中被人看见,原形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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