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刚起床之故,息泽神君银发微乱,衣衫大面上瞧着齐整,衣襟合得却不及平日严实,晨光洒进来,是段好风景。
凤景虽好,小舱中此时氛围却凝重,神君倒是派淡然,穿好鞋子,并未如何瞧房中站成团列位,回头锦被裹,将床上凤九裹得严严实实,轻轻松松地打横抱起来,途经屏风旁方桌时,方同上君淡淡点个头:“太吵,先走步。”
上君瞟跪地橘诺、嫦棣眼,即便是族头儿,世面见得不可谓不多,这种情景下也着实不晓得该说什,含糊地亦点个头,说声:“这个事,回头查证清楚会给你个说法。”族头儿说出这个话,已经有些伏低意思。不料脸色惨白嫦棣突然嘶声道:“他不是息泽,他定是苏陌叶变,因晓得同阿兰若丑事无法遮掩才出此
侍女也如兔子般急蹿出舱,看就是个跑腿好手。画舫四围早差遣人驻守,帐中二人此时如笼中兽瓮中鳖,帐外双目铮铮然守着大群女官,只等上君君后并息泽三人延请至此,拉开戏幕底下方便唱出好戏。
前头龙船到后头凤九画舫,统共不过几步路,加之橘诺妙算,上君上得画舫入得舱中,不过顷刻。
舱中大帐紧闭,传出几声衣料摩擦,因帐前两位公主见着上君忙着跪下做戏,并未留意到这几声衣料摩擦得不紧不忙。
橘诺是个人才,嫦棣更是个人才,前刻还在帐前唾沫横飞,恨不得嘴里头飞银刀将阿兰若钉死在当场,上君脚尖刚沾进船舱,她牙缝里头银刀竟顷刻间变成篇哀婉陈情,跪道万不得已惊动上君,却是因阿兰若与苏陌叶不顾师徒伦常,私相授受暗通款曲,此时二人俱在帐中,她同橘诺两个姑娘家遭遇此事何等惊吓,不知如何是好云云。
因这出戏步环都合嫦棣意,因此她演得分外尽兴。兴头之上时,眼见上君投向帐中目光饱含怒气,且渐有乌云压顶之势,心中十分得意。得意间个走神,再望向上君时,却见他看着她身后,眼中滔天怒气瞬竟如泥牛入海,转而含满目讶然。
嫦棣好奇,忍不住亦回头相看。
这看,却看得身子软,侧歪在地上。
身后大帐不知何时已然撩开,阿兰若躺在床里侧,外侧坐在床沿上银发青年,正不紧不慢地穿着鞋,却哪里是什苏陌叶。虽然身上披不同于寻常紫袍,乃是件清简白衫,但这位穿鞋穿得从容不迫仁兄、她们口口声声*夫,却实实在在,是阿兰若明媒正娶嫁过去夫君息泽神君。
舱中时静极。上君瞧僵在旁橘诺眼,颜色中看不出什喜怒。
侍女们垂目排成两串,大气不敢出。几个站得远胆子大在心中嘀咕,从前主子们私下对二公主殿下时有耻笑,言她空领个神官夫人名头,却博不得神君大人欢心,今个日头已升得这样高,神官大人才刚起床,二公主殿下她……这不是挺能博神君大人欢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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