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迪也明白,单凭他几十人众,实在很难在这广阔营地中有什大作为。但想到既然已经身入此境,却诸事无为,又实在不甘心。
“二郎,听说前日走失卒众又返回来?这可真是桩喜事,你这些义从俱都悍勇,乃是咱们兄弟来日扬名立身根基,损失个都让人痛心啊。”
刘迪尚在思忖,
石赵地方本就政事不修,马政虽是军务之重,但也并没有严密到无隙可入。最起码刘迪众入营,并没有遭受到什阻滞。
只有左近戍堡中贺赖苗所说那个隶属中军于兵尉召刘迪过去询问番,因为有贺赖苗在旁助言,加上刘迪适时显露出些相马技艺,这件事也就糊弄过去。而且因为刘迪帮那个羯奴兵尉拣选匹良驹,令其心怀大悦,甚至还给刘迪众随从们配些简单刀枪军械。
潜入虽然简单,但也并不意味着此处就全不设防。首先是资粮等物用俱都集中看管,安置在漳水处河湾,左近有两千多名兵卒看守,而营内各厩俱要持手令军号才能入内领取资粮。同时营中还有中军监事统管各处,每旬便巡视各处,旦马数缺额或是马力亏损,都要承受重罚。
这种掌握根本,忽略小节管理,倒是极为适用于当下,节省许多冗令,但又能维持住整个牧场规模和效率。而且各丞分领处,彼此竞争又互无节制,即便是方骚乱,也不足影响到全部。
而且此处布置内松外紧,尤其是在南军极有可能突入涡水、漳水附近,更是各陈两千余精锐骑兵,俱是骁勇善战羯奴中军精骑。
摸清楚羯奴基本布防情况后,刘迪才觉得他早前想法有些天真。如此个布置,凭他们几十人众,顶多猎获百数战马,而且还未必能在奴骑追击下逃出,想要再有更大收获,实在很难。
于是刘迪也就不再纠结谋立奇功,摸清楚羯奴布置后,趁着放马之际,将消息送出去。至于究竟该怎做,还是留给南面沈驸马作决定。
在马营中这两天,马数也并非成不变,每天都有几百匹出入。有是各部奴师征用,有则是地方上那些郡国散卒们掳掠来。般这些掳来民马,饲养都不得法,徒剩骨架,需要在营中养上段时间,同时调教马性,才能出厩分遣外用。而些长期役用战马,也都需要返厩调养。
虽然内外隔绝,交流不畅,但通过马匹征用和贺赖苗絮叨,刘迪也大约能够猜度到王师在外行动。譬如昨日各厩征集三千余匹战马,军伍集结,往西面而去,便是因为南军游骑居然沿着颖水而上探入颍川境内,虽然没有造成什大骚乱,但却令将主石聪震怒,分遣几千游骑要猎捕这些胆大妄为南军。
又等候两天,前去报信兵卒潜归营地,言道明日午夜便要发动袭击,并转告将军命令,希望刘迪能够善保此身,不要贪念奇功,旦事不可为,还是要脱战保命优先,届时在南面涡湾会有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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