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人为首乃是体形矮胖壮实中年胡人,筒袖铠紧紧箍在身上,看着都有几分难受。此人行至戍堡内,把推开匆匆迎上去兵长,继而便望见站在围栏内刘迪,略显狭小眸子已是亮,指着刘迪大笑道:“果然是二郎!前日得讯,还道这些伧徒诈呢!”
说话间,他已经示意身畔随从挥刀劈开那围栏,行入进去拉着刘迪手,先是端详少许,继而便神色不善转望向那名兵长,怒声道:“看来是少动于外,这些伧徒连贺赖苗子侄都敢拘禁!二郎你道,他们可曾打骂折辱?若你愤懑难平,来给你讨回体面!”
“将军息怒,等实在不……”
那兵长听到这话,神色已经转为苦态。
“你住口!二郎你说。”
位于城父附近座地处丘陵高岗上戍堡内,刘迪等三十余名壮丁俱被圈禁在处木栅圈成围栏内,外间还有十数名手持刀枪、神色紧张奴兵瞪着眼看守,那模样可谓警惕到极点。
“二郎,那贺赖苗是否可信?咱们在这里可都已经等将近两天……”
围栏内,名乡人丁壮神态略有不安,凑近刘迪低语问道。
“曹三你就安心吧,往年在北,贺赖苗还是老主人鞭下教出。早前他强邀阿郎入伍,旧情之外,还爱惜阿郎相马之能。他若得信,必会来救。”
刘迪还没开口,旁侧已经有早年跟随在北刘氏家人笑语说道。
那胡人贺赖苗怒斥声,可谓凶态十足。
“还是算罢,他们也是职事所在。”
刘迪苦笑声,对贺赖苗说道:“乡土遭掳,已经难为安居。是穷途来投,旧人不弃,已经是大幸。少许磨难,又算是什。”
“二郎你说什话,早年在北,咱们俱是相依为命游魂。若非老主关照庇护,此身哪能活至当下。你也曾唤声阿兄,咱们便是世兄弟。早前你是恪守老主遗命,不敢迫你,但若危急不来营救,死后哪有面目再见老主!”
贺赖
见几名乡人仍在不乏紧张望着他,刘迪便点点头,心中却还是免不叹。这几个乡人武勇是有,也不乏胆气,但终究还是少历练,临事不能自安。反观淮南军那些挑选出来悍卒,被监于此这段时间,起居饮食都安然自若,全无异态,也不会频频心怀狐疑向他发问。这就是真正精卒,与寻常相丁壮勇区别。
事实上他虽然对那个旧人多有信心,但当然也不会就这直接撞进奴兵营垒中,选择这处戍堡,也是经过番遴选,此处距离城父不算太近,驻守也不过百数游勇,即便旧人不来相见,凭他们也大可以夺刃杀出。
“全都散开,不准私语!”
栅栏外那奴兵兵长可谓小心到极点,见他们交头接耳,当即便扬声呵斥。
正在这时候,戍堡外响起串急促马蹄声,不多久,便有十数人速行入内。这些人俱都衣甲鲜亮,随身所配弓刀也都精良,看就绝非这些戍堡内甲兵简陋散卒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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