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迪在马背上干笑声,不动声色道。
贺赖苗倒没往深处想,又说道:“不能投南,也未必就是坏事。今次赵国大举南来,南人今次只怕难有善果啊……更何况南国多冠带人家,咱们这些寒伧只凭身用,也未必就受看重。他们两国穷争,与咱们这些卑微是无甚关系,无非趁乱猎功,日后不要再卑于人下。”
说话间,行人已经冲下丘陵,行至河谷畔广袤原野上。
城父地处谯沛之间,涡水与漳水夹域而过,且境中并无险山恶川,水草丰茂,地势平坦,乃是个不错牧养所在。
刘迪他们路行来,不时见游骑驱赶马群在外放游。贺赖苗在侧不乏炫耀道:“此处乃是豫下淮上最大处马监牧所,往年所养不过千数马力,但近来要为大军备用,集马已经过万
苗边说着,边将刘迪拉出围栏,见他身后那三十多人有倒是认识,有却没见过,但俱都是悍勇之卒,不免有些好奇:“这些壮士,俱都是二郎你义从?”
刘迪闻言后便笑着点点头:“阿兄也知素来仗义,哪怕在乡也好为仲裁,久来便受人亲昵。今次乡土遭掳,走投无路,他们便都随想要争活路。”
“唉,这世道鬼怪横行,哪有善类安闲求活地方啊!”
贺赖苗先是叹息声,继而又说道:“二郎你生来便是义气之人,绝不会泯为俗流,自来便是相信。今次灾,未必不是幸,让你明白,这天下乱势,咱们寒伧卒众怎能避免。还是要奋起穷争命数,才能不负此身!”
两人寒暄着,率众行出戍堡,而戍堡内那些兵卒也根本不敢再上前阻拦。直到外面,刘迪才发现外边竟有上百战马,另有十数人于此看守,忍不住感慨道:“阿兄竟已有如此威仪,出入拥从百数……”
“哈哈,这又算是什。咱们生来便共马并食,眼下赵国又大举用事,自然也是小有受用。”
贺赖苗大笑声,示意部下们将马匹分给刘迪行,上马之后,便当先跃马而出,同时转头对刘迪笑语道:“老主当年不肯受赵国使用,知他是心恨破家之仇。但其实咱们这些游食之众,受用何人难道还能由自己拣取?都是命数催逼罢,怎样奔波劳碌都为两餐宿,又何必去管受用于刘还是受用于赵?”
“这些话也只与二郎你说,你也不必觉得今次投是悖逆老主遗命。说实话,若是南面能低眼下望,善待咱们这身血肉气力,就算是投南又有什不可?”
讲到这里,贺赖苗又笑语道:“不过近来南人倒是颇有进取,眼见北国大军即至,居然还敢过淮水来四处滋事,倒是让镇中颇受困扰,谯城不乏中军悍将要请战于外,给南人个教训。据说南人在寿春镇将乃是个吴国少年,观其用兵,倒是个锐进之将,不像那些空言虚事中国旧家。说实话,本以为二郎你已经过淮投去,得讯后反有些好奇。”
“倒是想要南投,可惜无引见之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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