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萧元东,这件事记下!”
谢奕恨恨瞪萧元东眼,想到自己先前那姿态之低,都感到脸红,深以为耻。
萧元东闻言后则哈哈笑,神态可谓惬意,待见谢奕视线又在刘迪身上扫来扫去,不免便警惕起来:“你想做什?”
“在想,你多半要空欢喜场。若这刘迪所言属实,且能帮助做成此事,驸马未必会将他放在旅下遣用。”
谢奕凑在萧元东耳边低语句,待见萧元东神色略有异变继而便有纠结,心情便转好起来,继而便转头向刘迪询问其人在北时所历种种。
刘迪视作寻常乡人,配以甲刀算是辟用,坐下后便将人唤至近前,又让他将先前所说之事在复述遍,让他与谢奕能够共商。彼此旧谊深厚,寻常玩笑无伤大雅,但正事上却还知道轻重。
于是刘迪便又继续讲述遍,这又与他身世旧业相关。
他早前所言与亲长在外觅食,其实是早年赵主石勒尚未统中原时,曾在左近汝南葛陂制舟欲要南击当时尚未于江表建制琅琊王司马睿。当时他家也是乡中巨室,因而家财人丁俱被奴兵征用。后来奴兵返回北地,他们家便也只能随军离乡。
家人身陷奴部,后来脱离军中,便在北地贩卖私马兼职盗匪。当时北地尚有汉赵与石赵对攻,夹缝之间倒也能活。后来汉赵在关中覆灭,石赵便加大清剿之力,加之部众出卖,他们这个团伙便被击破,或降或死。
刘迪父辈不愿再事奴,便带几名亲众归乡,却死在途中。刘迪秉承遗愿,最终护送骸骨归乡,虽然乡土早已人物皆非,但总算也是落叶归根。
这
“早闻江东沈侯统王师收复淮南,本来打算除丧之后便过淮投军,却没想到身还未动,大灾已经临头。不忍抛弃乡众,只能受掳于此。”
稍作叹息,刘迪才又说道:“年前外出置货,偶见早年共事旧人,正在谯国监任马事。牛马畜用,多在竹邑,城父之间。旧人曾邀,但因不愿再受奴用,因而拒绝。奴本无马政,全以掳掠足用。今者王师少马,小民愿为刺探虚实,稍得资讯,供将军取舍。”
谢奕听到这里,才知萧元东为何那自得,这可绝对不是什三五十匹马小事情!要知道眼下谯郡奴兵本就在为即将到来大军掳掠征集耗用,可想而知若是此事能成,所获将会丰厚难以想象!
此前他还自信满满以为萧元东没他不能成事,可是在听刘迪说完之后,才发现就算加上他,单凭他们两部人力,也根本难以操作如此大事,甚至连试都不敢试!如果说此事或还有成成功几率,但要是打草惊蛇,那是绝无可能成功,到时他们也就不是有无功事问题,而是大错!
想到这里,谢奕便恨得牙痒,其中利害,他不相信萧元东不清楚,他们能做只有将这件事汇报上去,根本不敢私自有举动尝试。这小子分明还是在诈他,只是事情并不像他先前所想那微小,而是大超出他们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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