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东退开步,打落谢奕手掌,似笑非笑道:“那你刚才在林外辱骂?”
“只是温故知新罢,又不是在骂你。似你这类寒卒,又无庾三、沈五那无耻,总要精勤于技,互为臂膀,才能稍争二啊。”
谢奕干笑声,神态温顺无比,两手虚搀,脸谄媚:“方才那乡人所言猎马,不知是……”
“你之间,不是并非只有这些话可说?倒想听听还有什别可说,你说吧。”
萧元东闻言后却是呵呵笑,今次总算有筹码可以拿捏谢奕,想到这小子早前归营在他面前诸多炫耀,大有吐气扬眉之感。
谢奕在密林外跳脚打骂萧元东不讲道义,甚至于将自己部众都召集起来,准备再冲回林中去。
今次诸将外出猎功,他表现虽然尚算优异,但功事谁又嫌多。更何况缴获战马在诸多事功当中本就名列前茅,若能得获百数匹战马,论功要比他早前斩杀个羯奴护军还要高得多。
毕竟羯奴在地方上军职泛滥,大凡奴将只要稍拥数百千数兵众,都可得将军号,又或护军、城主之职。如果不是奴众中极负威名者,也根本算不得什,无非颗腥臭奴首而已。
但战马则不同,以往在淮南,这方面需求还不算太大。可是旦过淮水,淮南军在这方面短板便,bao露无遗。骑兵规模太小,不足形成大规模冲击,因而必须要仰仗水军后援和补给,对水道依赖实在太严重。
谢奕等人近来在淮北之地游荡,也多受此困,明显感觉到那些奴兵们也窥破淮南军缺陷,活动地域尽量远离水道,越来越难遇到合适对手。且就算是遭遇到彼此交战,旦战事不利,奴兵便能仰仗机动力而快速脱战,极难全歼。
谢奕眉弓已是颤颤,情知这小子必然要趁此为难他番,本来脸面与他而言只是身外物,但开始便被逐出林外,根本不知能获多少。若只得二十匹战马,那他这脸面可就丢太可惜。而且还不会算完,以后这损友必会以此没完没以此嘲笑。
心内略转念,谢奕便直起腰来,脸旷达淡然之色,傲然道:
如果有足够战马组织起大队骑兵,淮南军近来在此境扰敌战果还要远胜当下数倍有余!
然而无论谢奕怎叫骂,密林内都无声息。他又不能真率众攻打进去,时间倒有些无计可施。
过大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萧元东才施施然行出密林。
谢奕见状,更是气急败坏,冲上去提拳就要打。而萧元东却脸怡然自得,笑吟吟道:“你在这里吵闹什,也不觉得累,反让淮北乡民见王师各部不谐,又没说不携你程。”
谢奕初时还是怒目飞挑,待冲至近前便听萧元东此语,挥起胳膊骤然顿住,攥起拳头也舒展开,手掌轻轻拂在萧元东肩畔,温情脉脉道:“元东你这是说什话?你之间,难道只有这些话可说?早前得你告急之讯,是五内俱焚,肝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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