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前脚已经抬起半,却
司马勋动作稍后缓慢,待到行出几步之后,心跳已经趋缓,神色脸泰然。此时沈哲子正背对他行在前方,两人之间距离不足丈,但就在这几尺之内,仍有五六名悍卒填充其间。
同时司马勋也能感受到,那几名悍卒看似拱卫而行,实则却有数道视线在他身畔游弋,确可称得上是精良护卫。
两人前后,很快便行至座小楼前,沈哲子当先入内,而前方兵卒却抬手将司马勋揽住,示意他解下佩剑。
司马勋心内微哂吴儿惜命,便也直接将佩剑解下递给兵卒,他能在杂胡共生关中立命求活,身搏击武艺又怎可能只限于刀兵。
“仆射是何时南来归都?”
抱关击柝之劳亦甘之如饴!”
司马勋听到这话,已是忍不住怒视李充,他原本还打算强以台辅之命而要求沈哲子必须归都,却没有想到李充这里这简单干脆就放弃此行使命,实在是愚不堪谋!
李充那里对沈哲子归都与否是不在意,可是司马勋却不行。即便不考虑此行无果,过江后会否遭受责罚问题,单单他自己壮志夭折,便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结果!
厅堂内众人已经开始进餐,而司马勋却是食不知味。此时郡府外已经可以听到人马集结杂音,可见沈哲子所言稍后便起行不是作伪,司马勋心情不免更加焦躁。
眼见沈哲子已经放下餐具,似有起身告辞之势,司马勋心情不免更加煎熬。
沈哲子站在房间内,状似寻常问句。
司马勋却不敢怠慢,忙不迭将自己从汉沔至京畿路行程详述遍。
“倒也不必这详细,不过随口问。说来还要对仆射道歉声,早前镇中将士归都述功,曾与仆射略生龃龉,仆射未受此累,仍能显拔于朝,倒是让愧意稍减。”
沈哲子笑着说声,示意司马勋入内行至近前,继而便又笑:“早前也入录宗籍,偶见济南王嗣传似是已断,不知仆射何处得悉庭门旧事?”
司马勋此时正专注向前,眼见彼此距离越来越近,只要迈过门槛,之间再无遮挡,扑既至!
是就此吞声,归都后继续过着他那生不如死苦难日子?还是行险搏,成则高位重爵,败则身首异处?
电光火石之际,司马勋心内两个声音已是仿佛角力千次,最终还是横下心来,蓦地自席中站起,直望向沈哲子,竭力让自己神态变得平和镇定,正色道:“今次入郡,尚有台辅密训随身,驸马可否稍作移驾,容将此奉上?”
沈哲子这会儿已经结束进餐,正以香茗漱口,闻言后不免愣,继而便望向侧席李充。而李充也抬起头来,不乏错愕望向司马勋,继而又转望向沈哲子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沈哲子稍作沉吟之后,便也站起身来,对众人略拱手,说道:“那就请仆射入内详谈,诸位失陪。”
众人又都纷纷起身恭送,而后两名亲兵行入席内,将司马勋往郡府后方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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