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未成,不宜过分乐观作想。你去见司马勋,尤记不要授人实柄,即便谋不能成,也要让沈氏不可追究!”
王彬又叮嘱番,这才起身洗漱,准备稍后往台城去略观风向。
……
从建康往梁郡去舟船,行途最短是出都东进,而后从涂水河口转行向北,若是快舟风顺,日可达。
因为今次诏令不宜大肆声张,所以台使们也并不大摆仪驾,两船并行,其中艘还是准备给淮南内史沈维周座船。台中今次也算小心,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并不在备战关键时刻再去占用淮南舟船运力。
前流露?”
王彬脸色陡然变,语调已经隐有惶急。
王彭之听到这话,便有几分委屈,他再蠢也不可能将这种心事四处宣扬:“手足之仇,亲长之辱,儿须臾不敢忘怀!但也知沈氏如今诈世欺人,不能小觑,怎敢将心事剖诉人知!实在此刻感于父亲之困,这才偶有此想!”
“至于那司马勋,父亲大可放心遣用。其人乃是陶氏傒儿引入归都,早前因事恶于庾、沈几家,在都下困顿已有数月,求进无门,诸多无聊。早前野王公世子宋延之曾道于,儿知其人狂悖,不敢私见,只是偶使家奴冒以沈氏名小有发难,为他家少积潜怨……”
王彬听到这里,才松口气,但对于王彭之计策却是完全不看好,不过由此也颇受启发。
至于另艘船上,便是今次两名台使,其中个是驸马沈侯旧交良友江夏李充,而另个便是新任谒者仆射司马勋。
与年前入都时相比,司马勋神态消瘦许多。虽然久居建康繁华地,但这繁华却与他没有多大关系。早前在丹阳郡府遭受场无妄之灾,而后在都内处境便急转直下。
蹉跎良久,司马勋才对江
如今国务军事,决之顷刻,既然台中已经决定召沈维周归都,他在其中倒也不乏可用机会。只要稍稍拖延下对方行程,淮南军情如火,自然不可久待。届时他入镇取代,便是顺理成章。
倒不是说王彬不敢杀沈哲子,他做梦都恨不能将那对父子枭首脔割!只是眼下大战在即,擅杀边将,变数实在太大,若是局势崩坏不受控制,后果不是他能承受!
稍作沉吟之后,王彬又问些关于那个司马勋些细节,比如其人来历、秉性,以及因何与沈氏结怨,眼下处境又如何。
父子二人,竟夜密谋,不知不觉已经将近黎明。王彬揉揉脸颊,敛尽疲态,这才对王彭之说道:“淮南台使何人,今日台内便应有决。你也不必休息,先暗召那司马勋见上面,他若肯为用,立足江东又何足道,就算名归宗籍,后继王嗣也无不可。”
王彭之闻言后,忙不迭俯首应是。虽然最终确定下来计策并非刺杀沈维周,与他最初所想已经截然不同,但父亲最终选择自己所荐之人行谋,这也让他感觉颇受肯定,当即便笑道:“若是沈维周真逾时误期,其任自夺!沈氏倾尽家财备修淮南,顷刻便要易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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