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私话,维周你也不必妄赞。黄权、彭彪两员奴将俱是亡于你手,今次淮南之胜,更是全仰你节制大军,士居倾家相助啊!外人或有迷惘,这点是深知。”
听到沈哲子话,庾怿言中不乏自喜,倒也并不全贪此名。他坐镇豫州年久未有起色,沈哲子加入,沈家倾尽家财资助,才让豫州声势彻底爆发出来。
沈哲子闻言后却是叹息声:“小舅虽有此誉,又怎敢居功。若非小舅深信不疑,尽以事托,不过吴中后进,帝室偏亲,又怎能得施所用,略成薄勋。”
“维周你这说,可是听到什风传离间?”
庾怿闻言后眉头已是皱,正色道:“外人或有不知两家情深如何,但你这郎君不该有自晦之想!往年你家旧事所累,是以命相谏,才与你父结成世好。苏、祖乱起,家大罪于国,若非你父子倾力相助,安能平步至今?情深至此,各自心知,岂是
随着彭彪余部全军覆灭,淮南之土尽复,南北对峙重新恢复到苏、祖未叛时局面。而沈哲子也正式率部入驻寿春城,接手城防,从容有余调度兵力,分兵戍守淮下诸堡,分拒羯奴各部援军。
与此同时,徐州军数千轻骑也抵达寿春东面马头戍等淮上要塞,接手防务。
至此,淮南战事已成定局,羯奴若无大部集结南来,单凭周遭战区调度来攻,已无可能突破淮水,夺回寿春。
“维周你这真是……让为难啊!如此份战报呈送台中,这不是授人以柄、引人攻讦?”
豫州军如此大规模集结作战,庾怿自然不可能稳镇历阳后方,他直都在合肥坐镇。俟接到沈哲子呈送战报,原本因为大捷而起喜悦顿时荡然无存,即刻飞驰寿春,见面之后便是皱眉叹息。
沈哲子正从城外硖石城巡营而来,戎甲未解便听庾怿如此抱怨,当即便是笑:“小舅是说这份战报?确是稍显夸张,不过将帅在外,总有事从权宜,王师新定地方,总要恩威有示,才能稳镇此乡。台中若以大局为重,应该不会以此罪责。”
“这不是罪责不罪责问题,寿春本为祖氏旧镇,此乡民众多有远于王事,心迹尚是叵测。若只味恩宠,却不示以威治,终究难免离合,或要酿生隐患啊!”
随着豫州形势大好,尤其上次收复合肥后摆明态度与台中分庭抗礼,庾怿也是越来越有方镇大员觉悟,对于台中态度如何也渐渐不再关注。他是担心沈哲子如此超规格示恩于众,或会让这些坞壁主们更加自矜骄勇,来日更加不好管束。
“小舅所忧,其实也有考虑。若能有从容时间,自当恩威并施,审察贤良忠义,而非不问贤愚,厚恩加溢。”
沈哲子讲到这里,脸色渐趋凝重:“但问题是羯奴未必给们这个时间,年中北上,数月之间已经尽复淮南之地。中兴以来,王师未有如此雄图勇进,此为天下侧目之大捷!小舅切勿自薄,如今豫州所镇,已是海内共望之雄师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