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将近两个月时间才北上抵达襄国附近,路上倒无太多波折,羯奴名义上虽然已经囊括神州华夏,但其实除老巢附近,在地方上掌控力微乎其微。除重兵屯守些大邑要地之外,其余地方仍在各地豪宗手里。
但这并不意味着能够轻松就渗透到羯奴核心,反而是根本无计可施。
北国不同于南土,有蛛丝密网样关系可供利用。钱凤北来,切都要从头开始,除在黄权那里得到条与石季龙联系之外,几无任何可以倚重之处。
而且就算是石季龙那条线,其实也并不保险,不可将希望全托于此。毕竟单凭份口讯和信物,便想要获得那样地位之人信任,希望太渺茫。
所以在途中,钱凤便将此行所携人员分开,让辛宾独领部分人直趋襄国去见石虎,自己则在外另觅机会。
家又不是乡土厚望门户,所涉也是有限,究竟能否得到消息,也实在未定。”
“世道崩坏至此,残身幸存已是侥幸,能否再见旧人,不过是略存执念。因之事,劳烦贵戚,实在是惶恐。”
钱凤闻言后便惨笑声,神态间不乏颓唐。那情真意切模样,仿佛真有家人受灾流落于外,长戚于怀中。
待到寒暄几句,那人才眸色幽幽,似要言到前来相见重点,又做寻常状问道:“那位道中严师君,钱先生可知仙踪何处?”
钱凤闻言后便摇摇头,叹息道:“严师方外脱俗,偶涉凡尘,已是让人心仰难度。究竟身在何处,实不知。”
两方人马之间,钱凤也并未约定什联络渠道和讯号,也没给辛宾安排什固定任务,完全由其自主。毕竟,这种深入敌国活动,总是避免不意外频生,随时都有可能送命,除随机应变以外,什样周项计划都是废话。
所以,如今辛宾那里到底是个什情况,钱凤也是完全不知。至于他,则甚至还没有找到前往襄国具体办法,只是在外暂作栖身。
北地动荡较之江东更甚,因而哪怕是寻常小民,也都是戒备性十足。钱凤其人来历不明,即便是口音可作伪,但是言行举止、起居习惯等方方面面细节,
“可惜。方今皇帝陛下天眷得位,降礼四方,屡访贤能。虽未见严师君盛容,但从舍弟所言二,也知乃是祥瑞高士。不能为人所知,实在是大大遗憾。”
听到此人感慨之语,钱凤眸子微不可察闪,于是便也随其叹息声。
接下来那人又令庄奴置办酒菜,与钱凤共食,席中不乏炫耀弹着陶碗中略显浑浊酒液笑语道:“近年来酒禁甚苛,能为酿者越少。家虽非乡土巨室,但能自安近畿,也是自有立家之策。先生且安居于此,不必怀忧。”
餐饭吃到掌灯时分,那人便举手告辞,钱凤将之礼送出门,返回时看到夜幕下围墙外略有人影闪烁,于是便笑笑,继而便返回休息。
钱凤合衣躺在床上,手指则在床板上略作勾划,心内诸多思绪流转,久久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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