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之局造成这样个局面,老实说他难辞其咎,而王丞相也不能置身事外。
庾怿跟沈维周私相谋*,要趁着胜势将豫州造成军政体把持局面,原本用来作为妥协交换甲田令在这当中发挥极大作用。豫州人丁田亩体掌握,自耕自给,还有吴中资货源源不断支援,彻底将台中晾在边。
如果不能尽快将豫州撕开个口子,来日若再由其发展,割据之势将无可避免。而且豫州地近京畿,届时所害较之荆州还要严重得多!
褚翜也不想为难沈维周,相对而言他更想收回那个时糊涂而妥协甲田令,当时只以为有荆州先例,稍作让步让军事得以更便捷调度也无不可。但他当时却没有意识到,荆州行此政令时,乃是中朝最盛年代,可是如今中枢权柄又怎跟中朝时期相比!
但这种话更难说出口,毕竟甲田令当时是用来作为交换王导丞相之位。
就那矜贵?不依不饶,不肯过江,偏要在都中授爵!
心内存这份怨气,在兴男公主看来,这已经不是受不受诏问题,简直就是对她家夫郎种轻视!你们不肯过江去,偏要在都中不依不饶纠缠,要就不受封,要就定要过江才受!
既然躲不过,那就迎上去!
心内有决定,兴男公主当即便命家人备好车驾,疾往台城而去。顺便吩咐家人,转告都内沈氏亲长,在没有个说法之前,任何家都不准接待台内封赏*员!
此时,台城内几位台辅凑在起,心情也不乏焦灼恶劣。尤其中书令褚翜,脸色更有几分阴郁。
豫州大捷,瞩目者本来就众多,封赏迟迟拖延不决,也让人凭生许多猜测。褚翜虽然司职中书,照管诏令,但本身并不是个强势执政,话语权较之故中书庾亮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在关于沈维周具体封赏问题上,他也不能言决之。
得王丞相指点,褚翜想出这样个妙招来,但想要做成实局也不轻松。这两日在台内分别约见太常、光禄等重臣,屡作沟通,加上王丞相虽未亲自出面,但暗里也帮些忙,这才在不惊动太多人情况下达成个共识。
诏令制成,送呈苑内倒还轻松,很快就获得皇太后批准,甚至褚翜还久违得皇太后几句夸赞。言语神态中对她家婿子关爱,让褚翜都难免略感羡慕。但这份关爱若是不合时宜,也实在不是桩幸事。
于是在台中绝大多数人还不清楚情况下,这份诏书便已经制成,而后便是前往沈家宣诏。这本来是最没有难度个环节,如今沈充父子俱不在都中,余者嫡亲也多不在,女主当家,又怎能够深悉明辨这当中利害?
旦宣诏完成,即便来日沈维周得信还想推辞,恶劣影响已经造成。彼此心隙已生,那就不是简单言语能够化解。褚翜之所以做到这步,并不是要破坏豫州大好局面,而是想要借此嫌隙,来加深台内对于方镇影响和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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