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盘问下来,曹纳也知道涂水另侧所发生战事,心情可谓复杂。首先自然是松口气,他之所以出现在此处,就是为驰援驸马沈哲子,得闻沈哲子无恙,自然放下心来。
接下来便是震惊,他是知道沈哲子军力情况,原本与杜赫合兵前来汇合,行至半途收到前方将要遭遇黄权主力,颗心都要跳出来。因为杜赫还要管理约束征召来民夫,所以曹纳先行步驰援。
在路上他已经做好准备接应沈哲子被击溃部队,毕竟奴兵作战凶狠勇猛,而驸马所率又多为新卒,战斗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在他设想中最好结果便是黄权所部还未到达,但却没想到驸马竟然就凭着那些新卒直接将黄权所部精兵打败!
而且从这些败卒言语状态看来,这战还不是简单小挫,而是完完全全败涂地!这对于久从军旅、熟知兵事曹纳而言,简直就是在挑战他旧有认知!
但是在惊诧之后,曹纳便感到尴尬。是,实在是太尴尬!
福兮祸之所伏!
“这半残老卒,就是那个合肥奴将黄权?”
烛火通明大帐中,曹纳臂抱于胸前,另臂则抬起,手抚颌下如猬短须,眼望着甲士们将群双臂反缚、踝缠铁扣、颓形丧志溃卒们押入进来。
这些溃卒当中不乏明显胡儿姿态奴兵,曹纳倒不怀疑他们身份,只是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形容憔悴、大伤半残夺志老卒与黄权联系起来。他虽然没有见过黄权,但也曾闻其名,这是经历怎样场恶战折磨,才能成眼下如此凄惨状态?居然就这简单被自己前阵斥候从草丛里给捡回来!
“黄权本非时重英雄,苦战之后侥幸得存,人世之笑柄,又有什值得假冒……”
驸马率新锐之师,击溃黄权百战精锐,且路穷追不舍,然而最后黄权却头撞进自己军中!
如果换个时间,换个情境,这份送上门来大功,曹纳自然笑纳,不说二话,怪只怪对方倒霉。可是现在,他真有种骑虎难下、左右为难感觉。
他这次离开广陵,本就是打算转
黄权这会儿也完全接受受俘结果,心内纵有太多不甘,终究还是要向乖戾之命数低头。
本以为可以轻松吃下南人部偏师,结果却令自己大败亏输;本以为穷奔向北,可令追兵忌惮放弃,结果路穷追不舍;本以为可以借着夜色掩护逃出生天,没想到迎面撞上南人军队,结果穷奔之后再无余力战斗,被南人小卒捆猪猡般擒获!
诸多不幸,遇到点便是大不幸,结果自己却是祸不单行,打击接踵而至,他不是没有反抗过,终究还是要低头。
“拉下去稍作整治,严加看守。全军罢宿,保持警戒,散出游骑,斥候加程搜探,发现异兆,即刻来报。”
相对于部众们俯拾大功兴奋喜悦,曹纳却没有多少好心情,只是摆摆手让人将黄权等人拉下去,顺便又提审几个小卒,询问他们到底遭遇怎样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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