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大笑上前,弯腰搀起曹纳,这家伙运气实在太好,就连沈哲子都不乏羡慕。
“黄权其人何处?”
曹纳还在观察思度驸马态度,起身未久,便听到人闷声发问,转头便看见沈牧那张颇为阴郁脸庞,当即不敢怠慢,连忙让人押上黄权。
“你就是黄权?”
沈牧快步迎上去,挥刃划开黄权乱糟糟须发,继而才看到那张憔悴苍白脸庞,确是那名早先被自己槊戳死战马继而被部众抢走奴将,脸色不免阴郁更加难看。
投驸马,虽然刺史郗鉴也没有施加掣肘,但心内必然会有芥蒂,未来他肯定是要在驸马阵营中立足求进。所以这次驰援也是尽力,昼夜狂奔,希望能够抢救出驸马,挣得表现。
可是没想到驸马居然独力将黄权击溃打残,而且看这架势,即便自己不来,也极有可能收全歼之功。而自己这次踊跃表现,非但没有收救命之效,反而有争功之嫌。
区区个生擒黄权之功,而且是用这种方式,不足让他名驰南北,傲立当时。但如果处理不好,就有可能让他与驸马之间埋下芥蒂。
想到这里,曹纳再也不能淡定,直接披甲持刀行出大帐,让亲兵提上来二十多名羯胡士兵,连连将这些俘虏斩杀当场。这些奴贼实在该死,穷途末路往哪里逃不好,偏偏要往自己军前撞!
夜不能成眠,第二天早斥候来报,在涂水近畔发现驸马营宿地点。曹纳不敢怠慢,当即便率几十亲卫,押着那个自称黄权俘虏前往拜见驸马。
“便是……”
黄权惨笑声,方待开口,个硕大拳头便迎面砸来,视野顿时花,身躯翻滚倒地。
拳犹未解恨,沈牧复又扑上去对着黄权拳打脚踢,以发泄这日夜来心内积攒苦闷,口中还在怒骂:“奴贼实在可厌,勇烈壮武当前,尚不引颈就戮,偏要狼狈鼠窜,逃无可逃受缚于人。你若战阵力死,还当你是员悍
追逐竟日,沈哲子所部也是疲累不堪,夜中宿营,沈哲子心内不乏烦躁。而眼望贼将在自己面前溜走,沈牧也是分外自责,整整夜都在野间漫无目搜寻,待到黎明时分,黄权虽然还未找到,但却总算知晓其人下落,即刻使人飞报回来,继而疲师也都陆续归营。
得知黄权已经被擒获,而且是以这种不体面方式,沈哲子也是喜出望外,这家伙霉星当头,倒霉二字已经不足形容其人之多舛。浩荡荒野中居然就跟个兔子撞上木桩样,直接撞进曹纳前军方向,也算是搞笑。
所以大早,沈哲子也是精神抖擞,出营迎接曹纳。这家伙真是个福将,庾怿主力干脆就没碰到黄权,而自己所部力战两日,却还是让黄权逃脱,却没想到曹纳连战场都没到,居然就有守株待兔大收获!
曹纳行疾驰至营前未远,匆匆下马趋行上前,距离尚在丈外,已经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援救来迟,喜闻使君克敌,急来请罪并贺功!”
“军中简礼,曹将军快快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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