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石聪这个人,黄权更是恨得牙根发痒。他与此贼,本来俱是天王假子,结果在围剿刘氏余孽时,此贼故意引兵不援,致使自己大败,若非中山王出面回护,只怕已经要论罪而斩!
如果他就这样弃镇而逃,或许这正是后镇彭彪所希望,正可借此机会除掉他。战无必胜之策,退无保命之途,面对这样个困境,黄权也真是筹莫展。
正踟躇间,兵卒突然来报秦肃求见。黄权眼下正是烦闷之际,当即便要喝退,只是突然心念动,这秦肃素来颇多诈谋,听他讲讲,或许有助于当下之困。就算他无策可陈,这奴儿不乏奇趣卑态,见见也算是解闷。
千勇卒镇于施口,庾贼片木难渡!穷疲之师,妄想退?奉中山大王之命,守此废土,以待雄师后进,踏破窜逃失国之贼,岂能轻弃!”
“当然,若想却贼于外,尚需乡人助。今日宴见诸位,只是告知声,近日便移师攻贼,为你等守乡护土,各家都要人物助!便以三日为期,三百甲士,五百斛粮,俱置营前听命。此限过,何家缺席,将亲望叩门!”
讲到这里,黄权眼下横肉更是频频颤动,语调也更显阴森:“若是让查知,哪家非但不以乡土为念,反要外结南贼,将号召乡勇义士破家食之!若无异议,那就各自归家调用,三日,三日后此时此刻!若无甲士粮用,那就准备好悬首梁上!”
听到这杀意凛然话语,众人神色更苦,就算有人想要强辩,但见黄权脸凶横,顿时也没胆气,只能颓然退出。
黄权在席中目送这些乡中宗长们离开,嘴角冷笑更胜。这些人打什主意,他又怎会不知,以往召见,诸多推诿,各自闭门拒外。然而今次却召之即来,无非是想要看看自己面对强敌压境,有无战底气,而后再考虑该要往何方归附。
可是,他是战是逃,岂是这些乡中鄙夫能够决断?这些人以为自己孤师远悬、后继无援便不敢战?但无论是战是逃,他都还有从容时间应对,足够击破这些乡宗家门!庾怿军力再强,也要旬日之后才能压境。
但究竟是战还是逃呢?
想到这个问题,黄权自己也实在拿不定主意,说实话,如果合肥坚城还在,他是真不惧战,南贼虽众,但他也有信心据城破之。可是现在,左近根本无险可守,庾贼尚未至此,乡野已是民心动荡,怎看都没有坚守理由。
“程贼该死,献妇媚进,使主上绝于旧人!若能归邺,定要手刃此贼泄愤!”
想到这里,黄权已是恨恨道。他从来都不觉得合肥有守必要,而自己之所以被派来这个荒僻之地,无非是因为与中山王走近些。而且程贼将自己置于险地不说,后方坐镇淮南彭彪又是石聪旧部,素与中山王不睦,刻意收束部众,摆出分拒之势,每每对自己不怀好意,让自己形势更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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