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讲出这话,场中众人神情又有异变,继而席中人发声言道:“庾叔豫今次来犯,兵势久蓄,穷乡民寡,未必能当……若是暂作退避……”
“退避?丰城左近,开阔平坦,该要避往何处?”
黄权冷笑声,继而冷笑道:“董公此言,倒是让想起年初部出剿贼众,路过贵乡,寨高泽深,确是处形胜地!不如董公归家,稍作修整,部即刻迁驻?顺便也能替董公你守护家业,贼众难欺。”
他话音未落,旁边个白面短须年轻人已经笑语道:“未战而退,董公此言有些诛心啊!明公至此,乃是为等乡人看护乡土,凡有外敌,应该并肩共拒。若真强师掠境,在座各家,谁人能安?”
说完后,年轻人对着黄权微微欠身,神态不乏逢迎,黄权则回以微微颔首,便令年轻人眉眼顿开,回味良久。
修补好。
城门钟楼下悬挂着块木牍榜文,日晒雨淋,字迹已经完全不能辨认。当然就算字迹仍是完好,能识者也是寥寥。但就算如此,那榜文上内容仍是在城外口口相传,形成铁律:户匿寸铁,即诛满门!
相对于城外杂乱,城内还显得有几分条理,东南西北几条街道将城池分割成几个区域,中间有宽达两丈水渠隔开南北,两座浮木吊桥在北岸东西各有座箭塔耸立,透着股狰狞。
城北偏东是原本县治所在,如今却已经被改建成为座马圈,马圈中不时有马匹嘶鸣。连接着马圈则是几座硕大谷仓,谷仓中除粮草之外,还有竹木铁石等物资。这里常有数百兵卒游弋,擅自靠近者俱是杀无赦!
整个城池后半部分便是座硕大营垒,营垒中央大帐,便是羯胡于此镇将黄权所在。
“今日难得聚首,也不作虚言。你们各位或念孤师悬外,不能久持,贼大来攻便要远退归国……”
黄权讲到这里,见席中有几人要开口辩解,当即便将手臂扬:“不必急于自辩,镇此乡也是日久,诸位何以待,是心知。南贼来攻,无非巢湖水途,只要三
黄权年在四十岁许,个子不高,体态敦实,脸色略显黝黑,眸子微有碧芒,髯须泛黄微卷。此时未着甲胄,薄衫横裹在身上,坐在大帐正中央,仿佛块未经深煅铁疙瘩,嘴角微翘,眸子闪合之间自有股悍气。
“历阳伧贼裹众攻,你等不会不知吧?”
黄权嘴角噙着冷笑,眼珠子里碧芒闪烁,在帐中个个人身上游弋而过。但凡被其眼光扫过,在座众人俱都有些不自然调整着坐姿。
“是受命来此穷乡,为你等靖守方。过往岁月,也算相扶相知,总算保这地不受兵灾加害。今次来犯者,伧贼之庾叔豫,该要如何却敌,你们各位可有教?”
眼望在场这些人俱是默然对,黄权眼下横肉微微颤,粗短手指已经拍在案上,语调也转为冷厉起来:“倒是忘,你们各位不乏志趣高远,不耐与武卒同伍,今次贼来该是不乏欢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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