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还在好奇之际,便看到王彭之搀着个步履有些踉跄人行出来,正是王彬。
乌衣巷街道虽然宽阔,但两方车驾队伍都极为显眼,自然彼此眼望见。
王彬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状态不算太好,在看到迎面驶来牛车上沈哲子后,不免愣愣,继而便抬手戟指沈哲子,鼻息转重,颌下胡须轻颤,两眼更是瞪得滚圆。
沈哲子见状,也算知道自己讨人厌,并未让家人停车,待到经过时挺起上半身,对着王彬深作揖,而后便彼此错过。
他是知道王彬在会稽被老爹搞有多惨,归都之
余荫未必足恃,小子来日若要得显,又何能幸免。”
温峤这会儿语调不乏严肃:“稍后你就将人带走,不必即刻便用,留在身边,让他见见人世之悲惨。当下之所得,无是幸至,若无贤能匹配,难免因乐生悲。”
沈哲子听到这话,心内不禁涌现出个感想,这个温放之……多半不是亲生!其婚姻大事已经被他老子拿来做人情,现在就连前程都被更改让他去体验人生,真是闻者都要为其掬把热泪!
温峤见沈哲子神情变得古怪,略能猜度其内心所想,抬起手中如意便作势欲打,只是过不片刻便叹息道:“当年南来,何尝不是满途凶险、死中求活。生于此世,又何必幸求生安乐长享?是将儿子交付给你,老来若能得见有自立之能,也算是无憾。”
既然人家老子都已经表态,沈哲子又何必再多说,当即便将那名册收起来。其实温放之落籍军户本也不是什成困扰之事,如果真没有什军事才能,又或没有从军之心,再放之归籍就是。
但是有温峤做出这个表率,沈哲子再去推脱旁人投帖那就有说辞,堂堂尚书令儿子从军,都要落入军户,余者何人又能不同?要知道可不是谁家都有温家这种资本,大多数此时投帖者,连这点军功都要分润贪图,可想而知境况也是不好,旦也跟随落入军户,此生如果不能有大建树,可能世世代代都要沦为军户,子子孙孙都要痛骂祖宗!
于是当沈哲子告辞离开时候,身后便跟着个兜着眼泪温放之。他可算是被其老子扫地出门,甚至行李都没准备多少,身后只跟着十几个望向阿郎满脸悲悯之色空手家将,可谓落魄。
不过沈哲子心情也没有多爽快,温峤将儿子扫地出门,连柄菜刀都不给,这是摆明要敲自己竹杠!人家是托子之义,难道自己真能就这将温放之带上战场?不独温放之,就连他身后那十几个家将,肯定也要帮忙武装到牙齿,才算是不负相托之情啊!
从温府行出不久,斜对面便是琅琊王氏门庭。沈哲子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拜见下王导,毕竟也是他老上级,如今又是高升丞相,礼数所在应该是要见上面。
不过他车驾还没靠近王家大门,便看到王家有近百人涌出来,足足七八辆大车,上面载满大大小小箱笼,看样子像是要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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