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临战阵,虽然上下都是求胜心切,但也不能言之笃定,小觑对手。晚辈也是趁着离都在即,拜访亲长,希望能求指教。”
沈哲子又谦逊说道,这也是他前来拜访温峤目之。
讲到这件事,温峤倒也不再调侃沈哲子,闻言后便正色道:“如今豫州形势如何,未必比你清楚,指教谈不上。若是旁人临阵,或还要劝其当以稳重,勿作贪功冒进。但你也不是放诞任性之人,遇事自有尺度。唯有事,江北之余众,亦是晋祚之旧人,或有离合之旧劣,但也实在是时势迫使。若其众尚有归义之心,宜先抚后剿,勿以杀戮为先。”
沈哲子闻言后便微微颔首,他明白温峤这交代,还是担心他年轻气盛,想要搞什大事件大胜果,担心会因此葬送太多无辜人命。这点他自然也意识到,但其实真战斗开始后,又怎有时间细细甄别作什仁慈姿态,冤杀在所难免,
方寸,此时进,未必是好……”
如果说往年王导和王舒内外配合还能勉强支起个空架子,但目下这种情况连空架子都被拆,所失又怎是个丞相之位能够补足!时下情况就是,时局内已经没有家能够保持独大,各有自存手段,做丞相那也成不曹操!
与其贪大,还不如小退步,如果能从小处出击,那是最好。可是现在摆在这显眼位置上,但却没有服众能力,未来自有长忧,纵有什想法,也会阻挠多多。
“王丞相应该也是身不由己啊。”
沈哲子闻言后便附和声,只是话由他口中讲出来,难免就有几分幸灾乐祸意味,因而又迎来温峤个白眼。
“不言其他,你是准备何时离都?今次江北之进,意义非同小可,你是强揽上身,如果不能竟功,小心罪论加身!”
温峤讲到这里,神态又不乏凝重。哪怕不以私谊,单纯从时局角度而言,收复合肥也是能够振奋江北疲敝人心之举,如果最后还是落得雷声大雨点小,那作为主持此事庾怿和沈家,真可以称得上是时局罪人。未来再想有类似举动,将会更加困难。并不是说会把江北打草惊蛇,而是江东这里势必不会再有眼下这样优越条件。
“应在几日之内,诏令虽然已经下,但在台内尚有些琐事还要交代清楚。”
沈哲子虽然不是什台辅高位,但也做不到说走就走洒脱。大方面,都中营建还有纪氏和商盟配合,而资用和利益调配、鼎仓维持经营,自然是沈恪在管理。但除这些,还有沈哲子在台内摊事务,比如他手建起来东曹,也需要有个妥善安排。
在王导担任丞相之前,沈哲子便动用力量,给贺隰争取到大尚书位置。如今东曹应图籍、属官之类,倒也可以直接托付过去,将这份人事选官话语权保持下来。毕竟豫州方面来日肯定会有大量人事方面空缺,能够在台中保持住这话语权,对来日经营会有很大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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